嘲諷的時候幽君還記得把自己的手機收起來。
明謙抬頭,他也不跟幽君生氣,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我的影片要是紅了,我就能躺著掙錢了,說不定光是接廣告就能接到手軟,靠金主爸爸發家致富。」
幽君雖然聽不太明白「金主」,但聽明白了「爸爸」,更何況「金主」這兩個字不難理解,他緊皺著眉:「誰若有錢,你便認誰為父?」
明謙:「……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開個玩笑。」
幽君像是個冷酷的夫子:「想不到凡人如今都能用父母開玩笑了。」
明謙認輸,垂頭耷耳地說:「我錯了。」
幽君的嘴角翹了翹,但很快平復:「知錯便要改。」
明謙「嗯」了一聲,手機也看不下去了,也不想跟幽君再待在一起,於是直接去後廚看遙切菜。
遙現在在切素菜,他切什麼都切得很薄,明謙說了好幾次,現在才切得稍微厚了點。
雖然人們鑑賞刀工就是看切的絲切得細不細肉片得薄不薄,但明謙還從沒見過有人誇蘭州拉麵的牛肉麵切得好。
可見分量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明謙搞得也不是高檔餐廳,就普通的街邊小火鍋,客人吃得滿足才叫好。
生意才能做起來。
遙切菜的時候還哼著歌,不是流行音樂,估計是他「老家」的小調,切一會兒才停兩分鐘,扭扭屁股甩甩腰,然後接著切,簡直不像是在做苦工。
「老闆,我們中午吃什麼啊?」遙興致勃勃地問。
明謙正在試熬好的底料溫度,已經晾涼的可以凍到冰櫃裡去,他想了想:「咱們今天中午也要營業,要是沒客人或者客人少,中午一點多估計就能吃飯了,要是忙的話,估計得等到三點多。」
他們前一天的營業額接近一千五,主要還是潘陽的那群隊友都是年輕人,運動量大,能吃。
一家三口沒吃多少,丟擲食材本錢,單日收入不到五百,這還沒有去掉房貸和人工的錢。
主要還是明謙沒用凍肉,如果大部分用凍肉,不用新鮮食材,利潤也能提高几百。
現在很多店用的都是凍肉,雖然不新鮮,口感比不上新鮮的肉,但也沒毒沒壞處,顧客偶爾出來吃幾頓也就是換個口味。
明謙把盆放進冰櫃:「中午就我們三個人,正好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去網上看看教程,弄個臊子,中午吃麵吧。」
遙樂呵呵地說:「行!再燙兩片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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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賓館,零幾年才開張的時候算是南邊幾個區最大的賓館,上下足足六層樓,樓下還有停車場,裝修的金碧輝煌,雖然當年都顯得有點土,但誰不說這賓館闊氣?
可現在不行了,這棟樓牆體刷得漆有些地方已經掉了,牆面還有汙漬,當年大氣的霓虹招牌早就壞了,老闆又捨不得換,半夜亮起來常字少了巾,家字少了寶蓋頭。
生意不好,價錢就一降再降,除了節假日漲一點,平時一個標間也就一百二,要知道在這附近的酒店,標間再怎麼也要上兩百。
而且這間賓館還有特別小的單人間,也不管你裡面睡幾個人,只收八十八。
還能長租,按月收錢,所以一些覺得在附近租房太貴的年輕人就會在這長租。
一個小單間,還有衛生間,房間裡有個小沙發和電視,運氣好的話能租到帶小陽臺的。
月租金兩千,比租房來得強,畢竟租房不帶衛生間和沙發電視,隨便一個次臥單間都得一千八左右。
便宜的也有,但離這邊就遠了,每天趕車累不說,地鐵一來一回也要十塊,一個月也得花三百,還不如住近點,而且賓館二十四小時有前臺和保安,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