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往美國,手機裡不會再有她的訊息彈出?,她的生?活不再對他分享,他只能去看她的朋友圈,窺見?她生?活一角,而其餘時間,他的生?活泛善可陳。
他嘗試一個人對弈,棋局擺上?,復刻的是?她引以為傲的「起步絕殺」,他說一輩子都?輸給她,但沒想到他們可能沒有一輩子。
「我受不了。」
傅硯禮以一種近乎祈求的語氣,道:「別不要我行不行?」
林予墨喉嚨如堵,有一處已?經軟得一塌糊塗,情緒快要外溢,她咬住唇,說:「傅硯禮,是?你提的離婚。」
在她什麼都?沒說的時候,他就已?經宣告他們的結果。
「我以為你會恨我。」
「你以為現在就不恨了?」語氣很不好。
剛才說太多話,林予墨明?顯感覺到喉嚨的不適,她抿下唇,說:「我現在很難受,不想說話了。」
「好。」
傅硯禮緩了下,又問:「要間病房你睡會?」
林予墨搖頭,只有兩瓶,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回去了。
她低頭玩手機,是?無聊的消除遊戲,手指在胡亂地動,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她回想著剛才對話,心?裡的霧霾一點點散去,想明?白一些?事,釋懷一些?事,但沒完全消氣。
手機玩得眼睛疼,林予墨索性關機,閉上?眼睛休息。
她感覺到傅硯禮的靠近,動作很輕地將?她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她是?真的犯困,閉著眼沒動,腦袋下的肩膀寬闊,但挺硬,靠得並沒有很舒服。
傅硯禮保持著沒動,半個身體沒什麼知覺。
四點多,最後一瓶藥輸完。
到家五點,家裡正熱鬧,秦女士問她情況,她手背上?還留著針,說:「好點了,再去一天就該好了。」
秦女士探過她的額頭,說:「沒那麼燒,但也?要注意休息。」
陸宜肚子已?經顯懷,聞言還要過來,林予墨趕緊阻止她:「別過來,我感冒,又剛從醫院回來,要是?傳染給你,我哥肯定饒不了我。」
「這麼多話,看來的確是?好了。」林晉慎投來一道視線。
林予墨有種初愈的虛弱感,感覺到餓,去廚房找吃的,傅硯禮手裡拿著她的藥跟包,先去樓上?放下。
六點,準時吃飯。
飯後推出?蛋糕來,秦女士本想跳過吹蠟燭的環節,認為自己年紀一把,再做這些?就有些?幼稚,被以林予墨為首的反對,最終閉眼許願吹蠟燭。
「行了吧?」秦女士問。
「許的什麼?」林予墨問。
「才不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喲,還挺迷信的。」
「……」
當天氣氛很好,熱鬧,溫情,林予墨看著秦女士也?覺得開心?。
回過頭,正好撞上?傅硯禮的漆黑目光,笑容登時收斂,她板著臉,從他身邊經過。
可能感冒快好,呼吸順暢些?,還能聞到一些?氣息。
林予墨起色見?好,跟小表弟玩上?次的雙人遊戲,她以病人的身份要他讓著自己,小表弟雖然表情不耐煩,但還是?有起碼的人道主義,沒有像上?次那樣嫌棄她。
玩遊戲的空檔,她瞥見?傅硯禮接數個電話,看著挺忙。
之後他上?樓去客房,打?開電腦,應該是?那邊有個視訊會議,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
那邊應該脫不開身,他回來,也?不得空閒。
林予墨回過神,自己操控的小人又一次沒跳過掉下去化?為灰燼,死掉了。
小表弟鼓著腮幫子,勸告自己一定要忍耐,小孩子應該有一顆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