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是她主動願意出關。」
「她的講法有些不同。」
影思笑,「我知道,她說是、水年的意思。」
志祥說:「她恐怕還要好長的一段日子才能克服這一關。」
影思又笑,「你已經等了那麼久,不妨再稍候,會有結果的。」
志祥漲紅了面孔,訕訕問:「我是否很傻?」
影思收斂笑容,「有些人重感情,有些人不,誰敢誹議你,我第一個站出來替你辯護。」
志祥鬆口氣,「影思,你真夠朋友。」
「是嗎,」影思卻十分遺憾,「我媽老說我家女張飛。」
每個週末她都約會秀珊。
有時在秀珊處吃餃子,有時她帶了材料到會做羅宋湯,說是說陪秀珊,其實她自己也有個消遣。
秀珊心情好轉,倒過來勸她:「影思,你怎麼還沒有男朋友?」
「在挑選中。」
秀珊提到永年的次數沒以前多,可是也絕對不少。
「永年永年,卻天不假年,你說多諷刺。」
「我下個禮拜要去上新工了,永年說,他會保佑我。」
「我會永遠愛永年。」
真是,誰說、水年不是在她身邊呢。
「永年最近怎麼樣?」
秀珊黯然,「出現次數比從前減少了。」
「他此刻在客廳嗎?」
「不,他不在。」
「他到何處去了?」
「他有地方存身。」
「我猜想是。」
「他的能量逐漸減弱,我擔心──哎呀,蛋糕烤焦掉,影思,你沒調時間掣?」她撇下棋子奔進廚房。
影思站起來,躺到沙發上。
焦了的蛋糕香聞十里,別有風味,可是影思忽然覺得客廳裡有人。
她覺得那人就坐在她對面。
她停睛凝視,卻什麼都看不見,連一個淡淡影子也無。
可是她卻輕輕說:「多謝你放開秀珊,那是很偉大的一種行為。」
是嘆息聲嗎,抑或是幻覺?
「能否進一步請求你完全釋放她?」
這時秀珊捧著蛋糕出來,「只剩這些了。」
影思連忙說:「客廳有人嗎?」
秀珊四周圍一看,「沒有呀,只得我同你罷了。」
影思不出聲。
「我們出去吃吧,來,影思,喂,你在想什麼?」
過沒多久,秀珊便習慣她的新工作,生活忙碌起來。
這時,影思結識了一個很有趣的年輕人,約會頻頻,故與秀珊見面次數銳減。
月初卻一定吃頓飯。
「影思,志祥向我求婚。」
「你怎麼說?」
「咦,你並無意外。」
「大家都知道他深愛你。」
「他需給我時間。」
「別叫他等太久。」
秀珊低下頭,「我不願意搬家,我怕永年認不得地方。」
影思終於忍不住說:「永年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那裡比我們這裡好得多,沒有病痛疾苦,人人平等喜樂,他不會念念不忘這個世界,他會漸漸淡出。」
秀珊哭泣。
「問題是,秀珊,你肯讓他走嗎?」
秀珊點點頭。
「那麼,他可以安息了。」
秀珊哭個不停。
影思輕輕說:「過去一年,你真的吃了不少苦。」
秀珊不語。
「你算是堅強的了,秀珊,我們都為你驕傲。」
秀珊與影思緊緊擁抱。
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