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你怎麼不早說。」萬亨跳起來。
「我根本不知你搞什麼鬼。」
他到了馬律師處。
「有訊息了?」
律師搖搖頭,「她很聰明,離婚手續煩瑣耗時,屆時她可能獲得公民身份。」
「我打算再婚。」
「恭喜你,可是,伴侶知道這件往事嗎?」
萬亨不作聲。
「這種事,是越早坦白的好。」
萬亨說:「謝謝你的忠告。」
那日,他幾次三番張口欲將往事從頭說一遍,可是終於開不了口。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又怎麼解釋,他不怕她不原諒他,他怕她驚訝:這樣無知愚昧的一家人,歸根究底,他怕失去她。
他說不出口。
晚上,兩兄弟兒興高采烈談將來的事業。
「父親決定叄股支援。」
「你呢?」
「我是窮光蛋,不過們船上的三斤釘說什麼都會拿出來。」
「我可向軍方貸款。」
「這月酒館堪稱是打出來的江山。」
萬亨不語。
「調駐香港好呀,宿舍寬大,在鄉郊大可稱王稱霸。」
萬亨仍然不出聲。
「來,一齊去吃宵夜。」
「我肚子不餓。」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真猥瑣。」
「大學生又不知道,怕什麼。」
「要不淨吃宵夜,要不你一個人去。」
「好好好。」
到了芝勒街,萬新伸手指一指,「二樓,全新人班,招呼熱情。」
萬亨瞪大哥一眼。
「你從來對我都沒有這種嘴臉,是怕我失禮大學生?做人何必這樣辛苦高攀。」
萬亨沒好氣,走進粥麵店。
還沒坐好,就聽見對街有掙扎尖叫聲。
萬亨回過頭去。
萬新按住他,「不管你事,低頭,裝看不見。」
萬亨已經看到是兩條大漢強行拉扯一個女子上車,如不援手,那女子慘不可言。
他撥開大哥的手推開門。
萬新一味在身後喝他:「萬亨,與你無關,別找麻煩。」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萬亨已經過了馬路,同時揚聲:「兄弟,什麼事?」
兩名大漢住手,上下打量周萬亨。
他們一人一手仍然如老鷹抓小雞般攫住那女子,她掙扎無用。
周萬亨說:「這好像叫非法拘禁。」
大漢傑傑笑起來,「莫非閣下想報警。」
「欠你什麼?」
「當然不是一個香吻。」
「欠多少?」
萬新連忙過來打圓場。
大漢認識他,「周萬新你不做巡場想做什麼?」
「通融一天,通融一天。」
也許是周萬亨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也許擄人幼索確是犯法行為,那大漢厲聲說:「我認得你,給你一天,人跑了唯你是問!」第三章這種惡霸哪有走得那麼容易,哼地一聲,順手一堆,將女子推跌在地。
那女子不偏不倚坐跌在陰溝的垃圾堆中,像一隻被人丟棄的洋娃娃,身上殘舊的紅色織錦旗袍形容得她更加樵粹,的確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穿紅。
萬新在一邊跌足,悻悻然,「聽到沒有,這筆帳,竟算到我頭上來了。」
萬亨且不理他,伸手去將那落難的紅顏自陰溝中拉起來。
她跟槍地站好,把頭髮撥到一邊,輕輕說:「謝謝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