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起來,遠看,依然是一枝花,母親有時真幽默。
「別擔心季娟子,她若不懂照顧自己,我們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電話鈴響起來。
「丹青,替我接聽。」
小丹微笑,往日下了班,母親不想再聽電話,現在,大概是在等那位先生的訊息吧。
丹青拿起電話,那邊女聲吼叫:「阮志東呢,告訴他,他躲到天腳底我也把他掀出來。」
丹青驚疑地問:「你是誰,周南南?」
葛曉佳聽到這三個字,也跳起來。
「叫阮志東來同我說話。」
「他不在此地,你找錯地方了。」
「好,我知道你們一家合在一起欺侮我。」
「他不在,我不騙你,請你控制自己,不要無理取鬧。」
葛曉佳忍無可忍說:「小丹,結束通話電話,同這種人有什麼好講。」
丹青立刻收線。
但是電話鈴不到一刻又響起來。
葛曉佳冷笑,「失心瘋!」
小丹連忙拔掉電話插頭。
「他人在哪裡,你可知道?」
小丹叫苦,「周南南都不知道,我們怎麼知道。」
大門咚咚咚敲響,丹青心驚肉跳,「這會是誰,三更半夜。」
「不管是誰,叫他即走,否則撥三條九。」葛曉佳斬釘截鐵。
小丹到防盜孔一看,「是爸爸。」
「不準開門。」
小丹左右為人難,怪叫起來。
「這是我的公寓,我已經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他把我惹毛了,逼虎跳牆,我拿大菜刀砍他。」
丹青只得大聲在門內叫:「父親請你快走。」
「我走投無路。」
丹青大喊,「此路不通。」
葛曉佳一手推開女兒,拉開大門,一心要與前夫論理,門一開,她呆住,只見阮志東一臉血汙,垂頭喪氣,衣冠不整,似一條狗似靠在牆角。
「看丹青份上,讓我進來洗把臉,這個樣子,叫我到什麼地方去?」
「發生什麼事??」葛曉佳驚惶失措,開啟鐵柵。
倒是丹青心緒清,沒好氣的說:「開頭口角,繼而動武。」
葛曉佳恍然大悟,冷笑一聲,「可叫你碰到定頭貨了,活該啊活該,你莫以為天下女人都象我,吃了虧暗啞忍,打落牙齒和血吞,不聲張半個字。」
阮志東垂頭喪氣的進門來。
「報應,報應。」葛曉佳一直不停嘴。
丹青拉拉她衣角,「媽媽,算了。」
葛曉佳籲出一口氣,坐下來,斟杯酒,點枝煙,忽爾笑了,「真舒服,今天天氣真好,清風徐來,涼颼颼,妙不可言。」
「媽媽,」丹青央求,「別這樣,他已經受夠。」
「有乖女兒替他著想,他還算命大。」
阮志東假裝聽不見,在衛生間洗刷。
那周南南養著好長的指甲,抓得阮志東一臉血痕。
丹青取了一管消炎鎮痛的藥膏給父親。
「你怎麼見人呢?」
阮志東咬著牙關不出聲。
葛曉佳走過來,看著前夫,又愉快的笑了,她是真的高興,裝都裝不出來,一邊說:「善惡到頭終有報,若謂不報,時辰未到。」
丹青見母親樂成這樣,忍不住也噗哧一聲笑出來。
阮志東見她母女倆都笑,也只得苦笑。
一家笑完了,阮志東招供,「起碼一個星期不能上班。」
「什麼深仇大恨,把你傷成這樣,」葛曉佳說:「有誰要動手,那人還真應該是我,可是我寧可忍得內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