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穿上衣服起來吧。」一名富商把撕破了的衣服扔在她頭上。
現在的餘玉賢對他們來說與一樣玩具沒有任何差別。之前的討好、奉承、追捧,都是為了今天做鋪墊。即便餘玉賢真是男子,她又能怎樣?
一個大男人被欺辱了,她更該守口如瓶才對。
餘玉賢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她乾澀的眼眶每次一眨都會隱隱作痛,彷彿要流出血來。
「找個龜公把她腦袋一蒙,扛回去吧。」一名富商出主意。
把花娘扛在肩上繞城一圈,再送去客人家裡,這是花樓招攬生意的獨特做法。
被這樣對待的餘玉賢在他們心裡已低賤得如同破布。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我自己能走回去!」餘玉賢用盡力氣掙扎,眼裡的恐懼幾乎凝為實質。
然而她的痛苦卻變成了這些人的笑料,惹得他們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這回真是值了!狀元郎的滋味果然絕妙!」他們不顧餘玉賢的苦苦哀求,用一件披風把她的腦袋裹上,叫龜公背了出去。
餘玉賢衣不遮體,傷痕累累,任誰看了都會知道她昨天晚上遭遇了什麼。
路過的行人沖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各種惡毒的話語源源不斷地傳入她耳裡。她死死捂住腦袋上的披風,唯恐它掉下來,顯露自己的真容。
這一刻鐘的路程對她來說遠得彷彿走不到盡頭。她的眼睛蒙在黑暗中,心也墜入無邊地獄。
她深深意識到,自己已經毀了。
被人抓到這麼大一個把柄,她不可能再回到官場上去,那才是真正把自己的命送給別人拿捏。她也不可能再做生意,因為她沒有辦法面對那些禽獸。
逃?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否定了。她能往哪裡逃?
這些人發現她跑了,一怒之下告發她欺君罔上,她將會被各地官府通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能躲到何處?她終將身敗名裂、遺臭萬年。整個家族都會為她蒙羞,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結局。
餘玉賢越想越絕望,摻著血的淚漸漸打濕了裹在頭上的披風。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龜公隨意扔在地上,痛得渾身打顫。
龜公胡亂敲了幾下門,嚷嚷道:「出來接一下!」
不等門裡有人回應,龜公轉頭便走,也不管被丟在路邊的餘玉賢會不會被別人撿走。
所幸李氏見女兒一夜沒回來,派人滿城去找,還時刻關注著門口的動靜,這才第一時間趕到。
被抬進閨房,扯開披風後,餘玉賢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嚎啕大哭。
李氏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說道:「你輕點,千萬別讓你庶弟聽見!」
話音未落,李氏卻也哭了,哽咽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女子的身份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餘玉賢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嗓音悽厲:「我已經這樣了,你關心的卻只是這個嗎?要不是你,我用得著假扮成男子嗎?我用得著遭遇這一切?是你害了我呀!我本可以像莊小慧那般活得堂堂正正,自由自在。她是女子照樣可以拋頭露面打理家業,我為什麼不可以?你說呀?我為什麼不可以?」
無力報復任何人的她只能把怨氣宣洩在母親身上。
李氏也氣得口不擇言:「你若是有莊小慧三分才幹,我用得著把你扮成男子嗎?她哥哥看她能幹,放心把家業交給她,你爹會放心你嗎?若不是我把你充作男子養大,你爹連看都懶得看你!
「莊小慧短短几月就能把生意做到京城裡的獨一份,你可以嗎?咱家偌大的家業,不都敗在你手裡了嗎?你怎麼好意思埋怨我?官你當不好,生意你也做不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