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出口的話那麼斬釘截鐵,倒叫幾名警察剛堅定下來的信念又產生了動搖。
既然嫌疑人這麼配合,那他們就一查到底!
於是幾名警察立刻給同事打去電話,讓他們馬上去銀行和通訊商那邊走訪。
片刻後,又有十幾名警察來到莊理的家,把樓上樓下全都搜了一遍。
各種資訊陸續匯總過來:事實證明莊理只有兩張銀行卡,一張電話卡,一部手機,一臺膝上型電腦。兩張銀行卡沒有任何大額支出;電話卡在這三天裡也沒有打出或打進電話;膝上型電腦的使用記錄非常乾淨,沒有登入過任何一家社交網站或聊天軟體,只是一部接一部地播放著電影。
在這三天裡,莊理還真就把自己徹徹底底、完完全全與外界隔絕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買兇殺人?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用腦電波?
這不是搞笑嘛!
十幾名警察忙活到最後竟然全都懵了。
在外走訪的同事也很快傳回訊息,說廖發和莊理在生活上沒有一絲交集。廖發來到c市才一個多月,期間一直躲在郊區的一個破舊旅館裡,與父親廖啟見面時也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發現。
他與莊理不可能認識,所以兩人事先結了仇,而莊理早就請好了殺手的猜測也是不成立的。
所謂買兇殺人,根本是子虛烏有。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當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無論剩下的是什麼,無論它看似多麼不可能,它也一定就是真相。 」
這群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不約而同浮起一個荒謬的念頭:這個莊理該不會真的算準了廖啟和廖發的命吧?要不是對自己的推算百分百篤信,他絕不會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三天。他知道那父子倆三天後一定會死,所以先行為自己洗脫了嫌疑!
這件事太詭異了!科學呢?科學在哪裡?誰能用科學的方法解釋一下?
警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皆是驚駭和不敢置信。
守在門外看熱鬧的街坊鄰居也都傻眼了。這查來查去,小莊的嫌疑竟然被完全排除了!他可真行啊,為了避免惹上麻煩,硬是在接待室裡關了三天禁閉,只靠喝水和吃果子度日。
他要不是知道那父子倆鐵定會死,他不能這麼幹吶!
街坊鄰居們心裡都止不住地咯噔了一下。這麼多年,他們竟然沒發現身邊隱藏著一位高人!
天煞孤星命、刑剋六親、命盤斷絕、活不過三天、父子倆同一日死期,這一字字一句句全都精準無比!
小莊算命的本事不得了哇!
唯獨張燕燕不肯接受這個現實。如果莊理沒殺廖啟和廖發,那她怎麼把對方的鋪子搞到手?被害者的家屬是有權向殺人犯提出民事賠償的。她想要莊理的鋪子,所以莊理一定得是這個兇手!
「我不服!警察同志,你們一定漏了什麼線索!算命算出我老公會死,所以事先準備了不在場證明,這話聽上去也太荒謬了吧?你們敢寫進報告裡嗎?我要求你們把莊理抓起來繼續查!他一定是兇手!你們不抓他,我就去上訪,我投訴你們!」
她掙脫父親的桎梏,衝出人群,撲到莊理身上撕扯,口中不斷喊著殺人犯。
莊理握住她手腕,附耳低語:「廖啟是因為當年你們強買人家宅基地的事被殺的。你們一家人幹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當年你也有份參與,你以為你跑得了嗎?兇手還會回來找你的。」
張燕燕猛然睜大眼,驚恐萬狀地看著他。
莊理垂落視線,盯著張燕燕蓄著尖利指甲的手,冷冷低語:「我在你手上看見了血孽。你,廖發,廖啟,手上都沾著枉死之人的血。你們洗掉了鮮紅的印記,卻洗不掉陰氣和罪孽,普通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