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恆的眼眶都快瞪裂了,正揪住總導演怒問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幻羽變成了一堆破爛?
總導演一臉的欲哭無淚。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t臺上已經沒有模特,卡爾秉持著敬業的精神,把站在自己身邊的模特推出去,大聲喊道:「走走走,不要停!」
新出場的模特一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然而走到t臺盡頭的時候,她們身上的禮服依舊變成了一堆尿布。
原本還以為這是設計師同大家開了一個小玩笑的嘉賓終於意識到,這場新品發布會出問題了!
臺下的喧譁聲慢慢平息下去,轉為寂靜,所有人的表情都是疑惑和驚愕的。
而之前態度冷淡的莊理卻抽出自己被賀冥緊握的手,一下一下用力鼓掌。他挑著眉梢,勾著薄唇,極興味地打量著每一個走過自己面前的模特。
在全場皆寂的時刻,他的掌聲顯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搞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鼓掌。攝像師也把鏡頭對準他,拍了一個特寫。
莊理似乎察覺到了攝像師的舉動,直勾勾地看向鏡頭,殷紅而又優美的薄唇輕輕開合,吐露出一句話:「好好欣賞我的作品吧,各位。」
賀冥早有預感,所以神色並不怎麼驚訝。真要細究的話,他現在的心情只有兩個詞可以形容,一個是後悔,一個是害怕。
他後悔與莊理離婚,也害怕從此以後再也追不回這人。此時此刻他慌得一塌糊塗,額頭、手心、後背,全在冒汗。
同樣聽見了這句話的邵蕙猛然轉頭看向莊理,睜大到極致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掉出來。
好好欣賞我的作品,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幻羽會變成這樣與莊理有關?他為什麼要破壞這場發布會?他是不是在報復蕭一恆?
直至此時,邵蕙才無比驚恐地意識到,當莊理在婚禮上被蕭一恆拋棄時,他可以選擇原諒,也可以選擇復仇。誰都未曾規定他一定要無怨無悔地用生命去愛蕭一恆。
只要是個人就會痛,就會恨,輕而易舉地原諒那樣殘忍的傷害才是最奇怪的吧!
想到這裡,邵蕙竟癱軟在椅子上,重生的優越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她看著還在鼓掌的莊理,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上頭皮。在婚禮上被拋棄之後,這人從未說過一句怨恨蕭一恆的話,也未曾吐露過任何一絲報復的想法,他藏得也太深了!
透過led屏看清莊理的口型,蕭一恆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連忙去攔截一個一個往外走的模特,然後把未曾剪裁的幻羽從貨箱裡取出來,讓模特直接披掛在身上走出去。
他篤定這場事故是因為莊理買通了後臺的員工,在禮服上噴灑了某種化學試劑造成的。
未剪裁的幻羽都是用箱子密封好了直接從工廠裡運過來的,莊理不可能動手腳。
卡爾也想到了這一點,迅速把三十米長的布料剪成一塊一塊,讓模特隨便往身上一裹,直接往外走。
「蕭,你的頭腦很冷靜,及時想到了應對方法。不管今天是誰動的手腳,他都不會成功。即便沒有精巧的設計,幻羽也足夠讓來賓感到驚艷。」卡爾真心實意地說道。
「謝謝你的安慰。」蕭一恆眼神陰鷙地盯著螢幕上的莊理。
卡爾繼續說道:「幻羽已經如此美麗,我簡直無法想像賀氏的蝶翼又將呈現怎樣的精彩。我特別期待蝶翼的問世。」
蕭一恆:「……」心臟彷彿被插了一刀的痛苦只有他能體會。
模特們裹著色彩艷麗的布料重新走上t臺,但同樣的情況又發生了。它們還是變成了一塊塊色澤骯髒的尿布。
全場嘉賓:「……」這是搞什麼鬼?
莊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