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
王庭芳輕輕說:「且別為瑣事煩惱,大家來讀這段新聞,『屈就』一詞快要成為融島就業的常用詞,外匯商利亨過激昨日招聘職員,有近十名昔日年薪百萬的專業人士應徵月薪壹萬的見習生職位——十一個職員,七百人應徵。』」
大家噤聲。
王庭芳皺眉說:「這個才值得擔心。」
周啟之聽見了,低下頭,不出聲。
那天晚上,他去見林森。
「我不做了。」
林森立刻寫一張支票給他:「這是獎金。」
「與錢無關。」
林森斥責他:「你今年幾歲?十八抑或二十二?世上有什麼事與錢無關?所有可以同錢撇清關係的人都因為他們或他們的父母已擁有大量金錢。」
「我良心受責備。」
「啟之,我把你酬勞加倍。」
「林森,人家不是呆到不發覺身邊有蛇蟲鼠蟻,人家是專心做事,無暇追究。」
「那多好。」
「我不想乘人之危。」
「你又沒推人落海。」
啟之搖頭。
「啟之,你走了,我也會找人替你,那人工作態度肯定比你更為激進。」
啟之不為所動,「這是什麼理論?我造成的傷害較淺,所以我應繼續傷害她?」
林森靜了下來。
半晌他問:「她?誰是她?」
啟之回答:「王庭芳。」
「你覺得你傷害了她?」
「是。」
「啟之,我們對事不對人,鳳凰臺一號無論住著陳小文亦或陳大文,我們都會深入調查報告滿足讀者。」
啟之站起來:「我不是人才。」
「啟之--」
「林森,多些提攜。」
啟之那日比什麼時候都累。
他在心中盤算如何向管家辭職。
「鄉下父母有事,叫我回去。」
「打算升學,繼續進修。」
「要結婚了,暫停工作。」
他不是要管家相信,只不過向找個藉口離職。
第二天去鳳凰辭職,他出門之前深呼吸。
駛進一號,已發覺情況不妙。
只見高舉抗議牌子群眾呼喊口號,他們非常憤怒,手挽手聯一線,一步步向一號逼近。
警察已在附近戒嚴,見車子駛近,逐輛截停詢問。
周啟之停下車子,警方認得車牌,低聲說:「兄臺,今日要額外留神。」
「什麼事?」
「聽新聞。」
啟之連忙扭開車中收音機。
「昨午立法會宣佈裁減公務員十五至三十百分點薪酬後,政府大樓已受包圍,憤怒公務員團體表示對政府食言極端失望及悲憤,不甘慘遭出賣,抗議示威,有與警方對峙跡象——」
啟之立刻加速。
到達一號,愛司迎出來,「小周,今日你送王小姐到立法會。」
「是。」
「小周,你要小心,我與王小姐坐後座。」
「明白。」
王庭芳如平日一般,穿淡色套裝,不發一言,神色卻比平日蒼白。
這時有輛黑色大房車在門口停下,乘客不等司機開門,已經跳下車來。
他是鄧伯誠。「庭芳,且慢。」
王庭芳按住他的手:「一個人必須要做他要做的事。」
鄧伯誠嘆氣:「庭芳,你何苦蓬車西征。」
「你們推薦我做到這個位置上,我總得做一次醜人——你也不肯背黑鍋,他又要做老好人,我不怕。」
「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