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的一切。
我記得是星期五。
我喃喃有詞的感謝上帝,「幸虧是星期五。」明天是短周,星期一是公眾假期。我可以上超級市場買一堆芝士與一瓶好白酒,獨自在公寓內渡過靜寂的三天,也許可以恢復一些元氣。
正在收拾手袋,有人敲門,我還沒來得及應,他已經推門進來。
我不友善的瞪著他。
他給我一個大笑臉。
「我是倫敦分公司來的人。」
我尖叫一聲。
他嚇一大跳。
我沒好氣的問:「找我幹什麼?」
「我這次來出差,是為了蒐集一些資料.」
「我不要!」我大嚷,「我不要陪你去摩羅街你請請吧,我不要。」
「喂,小姐,」他噓一聲,「冷靜點,我不是外國人,我不會叫你陪我去那種地方。」
我放下手袋,向他瞄過去。
我熱昏了頭,受不起驚嚇,天!我竟沒注意到他不是外國人。
我累倒在沙發上。
「明天開始一連三天公眾假期,你不知道嗎?」我問。
他老客不客氣的說:「對不起,你這個假期要工作。」
「誰說的?」
我老闆出現在門口,「我說的。」
我恨不得有一把射犀牛的槍,可以朝他的腦袋開一發。
我心酸,為了工作,為了這該死的五年來,什麼違背良心的事都得去做,天下無安樂土,這些老闆使人用人,簡直不把人當人。
我用手撐著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別神氣,等下子一包老鼠藥毒斃了你。
「我不會太過麻煩你的,我此行不過是要找幾本書。」
我說:「一切等明天再說。」
「我沒有你的電話地址。」
「今天我請你吃飯如何?」他伸出手:「小姓申,申家康。」
「秘書處有。」
我瞪他一眼,出門去。
聽見老闆在身後說:「這個凌若霜,真拿她沒辦法。得教訓教訓她。」
我冷笑一聲,打我入十八層地獄?如何教訓?
這些老土的老闆,老以為可以將夥計搓圓擠扁。
幸虧誰都可以轉工不做。
其實這份工是不錯的,皆因這個天氣,使人響往逸樂的閒情:碧海藍天,白色的船,甲板上細碎的音樂……於是想到假日中要忙著工作,特別煩躁。
他們說:在炎夏中,犯罪率高許多,信焉。
那天晚上,我剛在沙發上朦朦朧朧,便聽到電話鈴響。
我家的電話,擱那兒根本是應個卯兒,很少有響的機會,我取過接聽。
那個姓申的說:「我冒昧的打來問你吃過飯沒有。」
「不想吃。」
「不吃沒力氣。」
「我有沒力氣與你何關?」
「明天你要陪我逛書店。」
「你又不是洋人,又不是不會說廣東話,為什麼硬要拉我落水?」我冒火。
「因為我比你老闆還要高兩級,他要拍我馬屁,所以叫你來陪我。」
「他媽的,我們這些高階女職員,還得隨時搖身一變,肯做女招待才行。」
「對不起。」
「咦。」我訝異,他向我道歉?
「要是你真的跟男朋友有約,我不便阻礙你們。」
「我並沒有約,我只是不喜做這種工作範圍以外的媚工。」
他苦笑,「如果我告訴你我在找的是什麼書,或許你會同情我。」
「什麼書?仇十洲畫的春宮?」
「我的天!不不,我在找中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