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
「許多苦悶的中年婦女就是如此變為酒徒。」
我笑一笑。
「我與同學去看七點半。」
「自己當心。」我對她說:「在這世界上,你所有的,也不過是你自己。」
「媽媽,我不知你說什麼,至少我還有你。」
「我能陪你一輩子嗎,噯?」
「你不是考慮自尋短見吧?」小孩始終是小孩,想到什麼說什麼。
「才不會,我剛才找到人生新目標。」
咪咪聳聳肩,外出玩耍。
公寓清靜下來。我記得電視上有一套陽光下之罪惡,也正是我崇拜的亞素泰姬斯蒂原著的推理片,連忙端坐沙發上觀看。
會不會看這種電影太多了,魔由心生,引起一連串幻覺……
但這是我多年來唯一的人生樂趣,生活太沉悶,巴不得跑進偵探片去擔任一角,兇手或被害者,在所不計。
啊,老一號的顧玉梨看情形過得不錯,環境甚佳,這是一項安慰。
如果我即是她,她即是我,將來似乎有點意思。
女傭過來同我說:「朋友約我出去喝一杯。」
當然,她需要生活調劑。
「明天你自己做早餐,太太。」
嘩,通宵達旦的狂歡。
「去吧,我艷羨你。」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剩下我一人。
電話似炸彈似響起來。
還真不願意去聽。
是朱陳麗華的聲音。
「你是誰?」她劈面問。
「小姐,」我笑問:「你想找誰?」
「玉梨?」她語氣驚惶。
「是,正是在下。」
「你在家,沒出去?」
「麗華麗華,你喝醉了,我不在家,誰來聽這電話?」
「哎呀,那你應該立刻趕來看看,我們在百老匯跳舞,又碰見那個同你一模一樣的女子。」
我的心碰地一跳,「是老的還是小的?」
「比你年輕十歲。」
我抓著電話發呆。
「快來呀,還等什麼?」
我吞一口涎沫。
「玉梨,同你似照鏡子一樣,你沒有好奇心?」
我強笑道:「一定是個醜婦,你們這些人就愛侮辱我,專門糊亂指一個肉酸的女子,硬說象我,為什麼不說僵死鬼象?更能滿足你們。」
「廢話少說,到底來不來?」
「好,來,你到百老匯門口等我。」
「快點。」
我放下酒杯,披上衣服。
要不要化妝?去它的,何必討好自己,她不過是顧玉梨自己而已。
我鎖好門,趕出去。
若不是喝了幾杯,還真沒有勇氣,再說麗華也在,我同她兩把嗓子聯合在一起,可以退賊,不必怕一個小妞。
迷底要揭曉了。
車子十分鐘到夜總會,麗華果然穿著亮晶晶的晚裝站在門口等我。
我連忙拉住她:「在哪裡,快帶我去看。」
麗華忽然哈哈仰頭大笑起來。
我瞪著她,幹麼,瘋了?
「不是用這種辦法,你肯出來?還不是捧著電視親吻,悶得提早更年期。」
氣得我。
「你這隻妖精。」我舉腳作踢她狀。
「我是神仙教母才真,來,快來,喝香檳吃魚子醬,既來之則安之。」
一大堆朋友,玩得興高采烈,見我這個稀客,大力鼓掌。
我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麗華說:「你看這裡多熱鬧,擠得水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