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馮小姐想見你。」啊!是新寵來了。
洪鉅坤立刻說:「叫她回去。」
可是馮杏娟已經推開王治平走進來。她急了,「你為甚麼不見我?」一眼看見劉印子,「啊!原來如此。」
不由分說,瘋子似的撲到印子面前,閃電般左右開弓給了她兩記耳光,「你搶我的男人!」這一幕何其熟悉,各人連忙喝止,把馮杏娟拉開,可是印子已經吃了虧。
王治平幾乎要把那馮杏娟拖出病房,打了人的她還一路號啕大哭,令看護側目。
洪鉅坤想坐起,「誰放她進來?」
「我。」
大家往門口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斯文而豪華的中年太太,緩緩走進來。
洪鉅坤靜下來。這是他的元配。
他不由得說:「我們早已分手。」
「我是為看一子一女而來。」
「我不會虧待他們。」
「我要聽的就是這句話。」
洪鉅坤冷笑說:「你們都覺得我這次是死定了。」
前任洪太太看著劉印子,「是這種兀鷹,聞到死亡氣息,專趕回來等分贓。」
「治平,送太太回家,勸她以後尊重自己身分,別亂走。」
她走了以後,印子取來冰袋,敷著熱辣辣的面頰。
她嘲弄地說:「都拚死命的打妖精。」
「印子,」洪鉅坤無比歉意,「我一定補償你。」
「不必了,我已經夠用。」
「不是錢,印子,我們結婚吧。」
印子大哭,「你老以為結婚是對女人的恩惠,也不想,誰要同你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
「我有甚麼不好?」
醫生看護過來替他檢查,他才噤聲。
醫生勸說:「洪先生,家人吵鬧,對病情無益。」
印子擁著冰袋累極在長沙發入睡。
洪鉅坤卻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三日之後,他已可以坐起來處理公文。
醫生笑道:「醫院裡時時有這種奇蹟出現。」
印子說:「我想回家。」
「不準走。」
印子溫和地說:「你早已不能控制我。」
洪鉅坤沮喪。
※※※
「我再陪多你三天可好?」印子說。
洪鉅坤說:「印子,我鄭重正式向你求婚。」
「沒可能。」印子笑著搖搖頭。
阿芝照常替她拎來更換的衣服,司機買來她愛吃的雲吞,這幾天她都沒有離開過病房。
印子問:「外頭怎麼樣?」
阿芝說:「那馮杏娟對記者說了許多奇怪的話,全市娛樂版大樂,爭相報導,醫院門口全天候守著十多名記者。」
印子看著洪說,「找個這樣沒水準的女人,禍延下代,叫子女怎樣見人。」
洪鉅坤一聲不響。阿芝駭笑,敢這樣罵洪某的人也只得印子一個人。
「還不叫治平去擺平她。」
門外有人咳嗽一聲,可不就是王治平,他輕輕說:「馮小姐今日起程到多倫多讀書去了。」
印子嗤一聲笑出來。
「很快洪先生會到加拿大辦一傢俬人女子大學,專門收容他的剩餘物資。」
王治平忍笑忍得面孔僵硬。
洪鉅坤出院那一天,印子沒有出現。
他問手下:「人呢?」
阿芝連忙說:「在家等你。」
「可是不舒服?」
「的確是累了。」
「給我接通電話。」
來聽電話的正是印子本人,「你一個人出院,記者群覺得乏味,就不再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