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與他有關,出發點並不是她。
禮子不出聲。
兩者之間分別太過微妙,氣頭上也無法說清楚,禮子決定暫時維持緘默。
回到公寓,姐姐也趕到了。
禮禾大聲激動地揮舞拳頭,「老闆當然巴不得記者上刀山落油鍋爭取銷路,可是媽媽命令你立刻辭工,否則斷絕母女關係,朱禮子,你叫人利用了。」
連禮禾也這麼說,也許,志誠不算過份。
禮子一邊淋浴一邊聽姐姐嚕嗦。
她換上運動衣累極入睡。
隱約聽見姐姐與志誠嘮叨一輪才走。
可是不一會母親也來了,坐在她床邊輕輕嗦:「新屋已經準備就緒,婚禮即將舉行,王家已把聘禮及首飾送來,你不要再魯莽。」
「是,是。」禮子呻吟。
禮子鬥不過一家子人,他們都想她安全。
「立刻辭職吧,籌備婚禮。」
「我們不打算請客。」禮子喊救命。
「誰說的,你說還是志誠說?由雙方父母決定,你屆時出席就是了。」
禮子用枕頭緊緊罩住頭臉。
她又做噩夢了:她悄悄走進室內,聽見有人哭泣。輕輕求救聲音:「請你照顧孩子」,仍是那對母女,孩子伏在母親懷內,看不清五官。
這次禮子問:「為什麼你不親自照顧她?」
「我已沒有意願活下去。」
禮子苦勸:「地裡的百合花,天上的麻雀,都有生存的權利,請你振作。」
這時,那孩子緩緩轉過頭來,禮子就快可以看到她的臉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叫醒了她。
禮子好不失望,「等一等。」她叫,可是夢境已經消失。
是惠明的聲音:「禮子,你早。」
早?可不是,天已經亮了,無論昨夜發生過什麼,人是多麼傷心,太陽下山明天還是爬上來,個人的哀樂是何等渺小。
「聽著,禮子,你昨夜可有叫王志誠醫生前來辭職?」
禮子大吃一驚,「我怎會辭職?」
惠明嘆氣,「昆榮猜到,我也猜到,禮子,王醫生又擅作主張,代表你行動。」
禮子發呆:關心與擔心是一回事,左右她意旨也情有可原,可是乾脆做她發言人,替她辭職,實屬過分。
「禮子,小心。」
「陳大同怎麼說?」
「老陳瞭解你的處境,他不允請辭,將你納入副刊,讓你撰寫專欄,那即是說,你可以寫影評,書評,社評,還有,腳底的痣,臉上的毛,男友的胸膛,別忘記告訴讀者,天下女子都妒忌你,恭喜你,大作家。」
「不,我已聯絡到美太空署,他們的一個火星計劃,由華裔年輕女性葉德望主持總策劃,我得訪問她。」
「我知道這位葉女士,她此刻在加國阿省一個曠野紮營,因為該處地面情況與火星相似,適合做研究。」
「我希望她接受光明日報訪問。」
「你就要結婚,不要忙了,王醫生說喜酒訂在下月十五日,他發了請帖給我們。」
禮子愕然,她一點也不知道此事,抑或他們提過,她不在意?
「禮子?禮子?」
「是,我在這裡。」
「我們都覺得王醫生太擅長安排與你有關的事。」
禮子回過神來,「我有事,不與你說了。」
「禮子,我並非離間你倆。」
禮子溫和地說:「我明白。」
禮子找到王志誠:「你有時間嗎,我有話同你說。」
「我就在你門口。」
「這麼巧?」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