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辦法,我又鬥不過他們!」阿清淚天淚地的。
「太沒良心!這怎麼可以,阿清,我早勸過你……」
「我也後悔沒聽你的勸告,姐,已經遲了。」
在阿清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不容易了。
我呆呆的看著她,怎麼辦呢?孩子過幾個月,就要養下來了,到時候瞞也瞞不住。
去動手術把孩子拿掉,這又是不合法的事情,我們也沒有相熟的醫生,又怕有生命危險。
看著阿清日哭夜哭,我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我的天,到底怎麼辦好呢?阿清堅持要把孩子去掉。
決定必須要下得快,否則的話,日子久了便來不及。
她真是叫我難做人,這樣的心緒,我也不想去上班了。
索性請了假在家陪她,同事還以為我在籌辦婚禮。
本來好好的婚期,又給阿清這一下子攪了日子。
天威也天天來我們家,老實說我很不知道他看誰。
來看看阿清也是應該的,到底是他的小姨呢。
但是我沒告訴阿清有孕的事情,阿清是要面子的。
有一天買菜回家,阿清叫住了我,「姊,有話跟你說。」
我放下了菜籃。她的臉色,彷佛有點迴轉的樣子。
「什麼事?」我問。
她低下了頭,「我找到醫生了。」她說:「朋友介紹的。」
「醫生?那種醫生?」我問。
「是的。」
「什麼朋友啊?那個醫生可靠嗎?人命關天的事情。」
「他說很可靠,做過不少這種手術,藥費也不貴。」
阿清呆呆的說著,我看她的神倩,真的有點可憐。
「阿清,每個人都會做錯,但是要過而能改。」
她低聲的說:「我早知錯了,我還會再犯嗎?」
她這一句話說得很有誠意,使我覺得非常安慰。
「介紹的人是誰呢?」我問:「你怎麼認識的?」
「是以前常常玩的女朋友之一,她也做過這手術。」
「一直跟這種人在一起,阿清,你真不應該。」
「我知道錯了,我已經說過很多遍。」她麻木的說。
我又有點不忍,我不該在現在還一直教訓她。
但是我何曾有停止過我的苦口婆心呢?從來沒有。
阿清要是真肯聽我一言半語的,那就好了,不會到今天。
我試探的問:「彼得那裡,真的沒有一點希望?」
她搖搖頭,「他把我諷刺得一個錢不值,說我設計騙他。」
「他不相信。」
「是的,他說舞女歌女的伎倆也比我高明。」阿清說。
「這樣看來,阿清,你當做一場惡夢算了。」
「將來?我還有將來嗎?以後還有人來要我?」
「你先別擔心這個,那個醫生,讓我陪你去看看好嗎?」
「是的,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她不住的點看頭。
阿清近來的確是有點失常了。但是我豈能怪她。
因為心頭上壓看一塊大石,阿清以前的飛揚跋扈不見了。
那種趾高氣揚也減少了,在我眼中,她反而可愛起來。
傍晚天威來了,我叫他在家中等我們。「去看醫生。」我說。
「阿清不舒服?」他問:「為什麼不回醫院檢查?」
「她不願意去。」我說.「我們有個熟醫生的。」
這樣子把天威打發開了,但是我看出他不太相信。
我與阿清叫了計程車,把地址告訴了司機,叫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