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要知道做人的規矩。」
「算了,我也忍受夠了,告訴你,我以後不要你管!」
「我是你姊姊!」
「是又怎麼樣?」她狠狠的問:「誰沒有姊姊?」
「阿清,我們兩個人是相依為命的。」我告訴她。
「誰要跟你相依為命?你根本心理變態!」她嚷。
「什麼?」
「心理變態的老處女,希望每個人都像你!」
我呆住了,「阿清,我是一番好意,你你──」
「我已經很遷就你的了,我很聽你的話,但是你妒忌我,你非得阻止我快樂不可,你真黑心!」
「阿清,」我渾身發抖,「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當然,這些是實話,你也不要聽!」她仰起了頭。
「我要問的,只是你為何一夜不歸?你就──」
「滿足你吧!」她不耐煩的說:「昨天與彼得在一起!」
「唉,你………」
「我墮落了是不是?」她嘲弄的問:「我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是不是?來,罵我吧!」
「有一天你會知道放蕩的結果。」我實在氣了。
她仰頭狂笑,「是的,我墮落,恐怕你卻連墮落的機會都沒有吧?」
我的眼淚緩緩的落下來,天,這女孩是我的妹妹?
「那好。我不管你,我什麼都不講你好了。」我說。
「早就應該這樣了,你自尋煩惱呢。」她說。
我一夜沒睡,換了衣服就去上班了,精神差極。
在五點多下班的當兒,忽然下起雨來了,我又沒傘。
雨雖然不大,淋到家裡,也叫人夠受的,我更不振作。
阿清不在家。
大概是出去了,我有點後悔昨天這樣子責罵她。
也難怪她還嘴。人不風流枉少年,她已經廿多歲了。
況且我只是她姊姊,即使是母親,也管不了廿多歲的女兒。
我真是過份了一點。
我受了劉天威的刺激,心裡不開心,難免找她出氣。
阿清雖然行為過份,但是這是她的事情了,我管不著。
這種雨天,天又黑,連聽唱片的興致都沒有了。
正在悶,忽然之間電話鈴就響了,我不想去聽。
但是鈴聲一下跟看一下,很有耐心的繼續下去。
我不得不拿起聽筒。
「阿潔?」那邊是劉天威。
「唔。」
「你在小睡吧?我剛想結束通話呢,天下雨了。」他說。
「是的。」雨聲很大,落在窗門上,滴滴嗒嗒的。
「你一個人?!」劉天威問:「有沒有感到無聊?」
「一個人很好。」我說:「我的確想睡覺呢。」
「我來陪你?」
「不必了。」
「你好像生了我的氣,昨天我又把你開罪了吧?」
「沒有的事。」聽他還麼說,我反而不想承認。
「我是個笨人,阿潔,我太不會侍候女孩子了。」
我心想:你笨倒是不笨,只不過不肯侍候我而已。
「我向你鄭重道歉,好不好?別再氣我了。」他低聲說。
我暗自想,怎麼辦呢?有勇氣一點,把電話掛掉吧。
阿清也是這麼做的,然後她就鐵石心腸似的,以後也絕不再聽,把那些男人嚇得半死,以後也不敢得罪她。
「你為什麼不講話?你不講話,我就當你不生氣了,我現在馬上就來。」
他收了線。
我怔怔的想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