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說:「還不到十二小時呢。」
「烈雲的體質比較差,她很少連線逗留在外邊超過三四個鐘頭。」言諾掏出手帕來抹汗。
荷生微微牽動嘴角,這並非身體不好,而是生活習慣嬌縱,反正有的是時間,上場完畢,自然要回家休息一下,轉個班,換件衣裳,再接下一場。
烈火背著他們,一聲不響。
小言又問荷生,「小雲有沒有跟你說,她要到哪裡去?」
荷生搖搖頭。
「她離開的時候,表情有無異樣?」
「我並無目睹她離去。」
「她一定跟你說過什麼。」
「言諾,你好像在審問我。」
言諾太忠於烈家,幼受庭訓,他自然而然地跟著父親的老路走,烈風說得也對,外人看來,烈火永遠像主子,而言諾,不自覺地拜了下風。
其實烈家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奴才,言諾滿腔熱誠竟予旁人一個完全相反的感覺,十分不幸。
這樣的形象一旦固定,他再也離不了烈氏機構,就像他父親一樣。
言諾接著說:「荷生,小雲自你這裡走脫,你要負一點責任。」
荷生見他一直釘著不放,便回他一句:「要追究責任,你還不是烈家的人。」
言諾十分震驚,他摹然發覺荷生變了,她不再是那個聽話的小師妹。
他轉過頭去跟烈火說:「對不起,我不得要領。」
烈火說:「我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我會找她回來。」
他拂袖而去。
言諾說:「我希望小雲不是在烈風那裡。」
荷生轉過頭去,「你一直勸我不要介入烈家的私事,現在輪到我提出同樣的忠言,他們並不需要外人協助,這麼些年都過了,不見得到今日才需要我同你來做諸葛亮。」
言諾低下頭,過良久,才說:「我也是為朋友。」
但過分熱心,便似只看門大。
荷生說:「我們都猜對了,小雲一定在烈風處。」
她站起來送客,言諾一時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聽說你功課退步了。」
荷生莞爾,「是。」
「會畢業嗎?」
「言之過早。」
荷生已經無話可說。
她肯定了一件事,時光倒流,她也會再一次離開言諾,現在她清楚知道他絕對不是她要的那個人。
荷生不再內疚。
「對了,」她說,「聯絡到小雲,給我一個訊息。」
言諾沉默一會兒,只得告辭。
夏太太自書房出來,「不再有複合的希望?」
荷生詫異地問:「母親你為何如此高估言諾?」
「我希望有人照顧你。」
「誰照顧誰還不知道呢。」荷生嘆口氣。
「你口氣老練許多。」
「經一事,長一智,這幾個月來我的確長大了。」
「那麼,你認為同烈火做朋友是適當的選擇?」
荷生笑笑。
夏太太籲出一口氣,「也許這只是你們的遊戲,倒叫我這個旁觀者緊張得透不過氣來。」
遊戲?
荷生沒想到母親有這麼幽默。
她把功課翻出來追補,在她這種年齡,讀課文一目十行,永誌不忘,書本頁數刷刷翻過,念文科就有這點好處,荷生一下子溫習到深夜,手邊一卷巧克力餅乾吃得只剩碎末。
電話鈴響了,她母親探頭進來,喜悅地問:「改邪歸正?」
荷生索性讓母親高興到底,「無論是誰,說我不在家。」
過一會兒夏太太進來說,「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