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雲也笑。
荷生把她摟在懷中,烈雲像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呵這真是人生的黃金時代,對烈雲來說,未必有什麼損失。
言諾敲門進來。
他輕輕問:「你覺得小雲怎麼樣?」
「我認識她這麼久,覺得她最開心是現在。」
「荷生,你不應這樣說。」
「言諾,你看著烈雲長大,你比我更清楚,生在一個這樣的家庭裡,愛著一個徹頭徹尾利用她的人,一直做著明爭暗鬥的磨心,你說,有沒有幸福?」
「我們都希望她會痊癒。」
「當然。」
看護說:「我要與烈小姐到花園散步。」
荷生站起來,「我們走吧。」
荷生知道事情不會從此結束。
有人要償還這筆債。
來到大門口,言諾把車駛過來接她。
荷生眼尖,一眼看到樹叢另一頭停著一部車子。
她認得它。
忽然之間,荷生無法控制情緒,她一伸手,把言諾推下車子。言諾冷不防她這樣力大無窮的一推,踉蹌落地,一邊大叫:「荷生,這是幹什麼?」
只見荷生搶上駕駛位,右腳用力踩下油門,車子飛馳出去。
言諾插手,「荷生,停下來,危險,停下來!」
夏荷生聽若不聞,直向樹叢那角撞過去。
那一部車子的司機眼見小轎車迎面撲來,慌忙間完全不能做出反應,說時遲那時快,轟然一聲巨響,車頭已經吃著一記,撞得對方車頭燈粉碎。
荷生身子向前一衝,她隨即轉排擋,車於往後退,看樣子她完全打算再來一次。
言諾驚呆。
樹叢下邊就是懸崖,下去三十米左右是一條公路的迴環天橋,夏荷生到底想怎麼樣?
只見她再次向那部跑車迎頭撞去,那司機怕了,跳下車來,往私家路直奔。
言諾看清楚那人的身型面孔,忽爾鎮靜下來,不再出聲喝上荷生,他緊緊握著拳頭。
夏荷生見逼出司機,絲毫不放鬆,轉軋,直追,車子落斜坡的速度驚人,眼看追上那人,要朝他身子鏟過去,那人驚怖之餘,摔倒在地,一隻葫蘆似滾下山坡,荷生並不放鬆,直駛到他身邊,才吱一聲踏定剎車。
她下車來。
那人是烈風。
他已經摔破了額角、膝頭,衣服上也有撕破的痕跡。
夏荷生指著他說:「滾,滾!」
他爬起來,雙眼盯著荷生,荷生嚇一跳,這是人的眼睛?不不,怎麼兩國通紅如一隻怪獸。
荷生鼓起勇氣踏前一步,「不要再出現在這塊私家地上,否則不要怪爹孃生少你兩條腿。」
但是烈風忽然仰起頭怪笑起來,「但是你們一家正在受苦是不是,我就是要你們受苦!」
言諾這時候奔到荷生身邊,拉住她。
烈風一跛一跛走下山去。
荷生激動得渾身顫抖。
過很久很久,言諾忽然說:「我不知道你會開車。」
荷生神經質地笑起來,隨即頹然坐在路邊石欄上喘氣。
這時琪園裡的人都出來看發生什麼事。
言諾的小轎車頭部團成一堆,荷生這才曉得怕。
「我們也並不能肯定那是他。」
荷生堅持,「是他,是他計誘烈雲出走,是他策劃由我作中間人,嫁禍於我,我誤信他有苦衷,害了烈去。」
言諾扶住荷生的肩膀。
他忽然說:「伯母臨走之前與我透過一個電話。」
「什麼?」
「夏伯母叫我照顧你。」
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