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整個人跳起來,茶杯噹一聲打得粉碎,褲腳上全濺濕,她轉頭一看,說話的人卻是烈戰勝。
「對不起。」他取過廚房的毛巾交給荷生。
剛才怎麼沒看見他?
烈戰勝回答她的問題,「客廳左邊還有一個書房。」
荷生借收拾遮掩尷尬。
「我開啟前門並不見人,回到書房卻又聽到人聲。」
荷生另外倒一杯茶,慢慢呷一口。
「你好像有話要說。」
「烈先生,烈雲在家,生活得並不開心。」
烈戰勝不出聲。
「她有她的難處。」
烈戰勝仍然不語。
荷生問:「昨夜可有接到任何訊息?」
「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他站起來。
荷生跟他進書房,烈戰勝指著書桌上一隻小型電動打字機說:「你試打一下。」
荷生坐好,取過一張白紙,捲入打字簡,順手打出「很久之前,有一位公主……」
荷生呆住。
她不由自主,改變字句,打出「令媛在我們手中」,同樣的字模,一式的字鍵,荷生記得字條中每一個字母的尖端都帶一點點紅色,同這部打字機二色帶的效果一模一樣。
荷生抽出紙,懸亮光處一照,水印透出廠商標誌,同她看過那張完全相同。
荷生張大嘴巴,那封勒索信,分明是在這間書房寫成。
烈戰勝到這個時候,聲音仍然剛強,只稍帶無奈,「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沒想到孩子的生活竟然這般不愉快。」
荷生靜靜地看住他。
「我已讓烈火去銷案。」
「昨夜一宵並無訊息?」
烈戰勝終於疲倦了,他輕輕搖頭。
荷生已不覺得他有什麼可怕,蹲下來,輕聲說:「我相信烈雲不會做這樣的事來傷害你。」
「你好像瞭解她比我為多。」
「世事往往如此,也許你瞭解我,比家母更多。」
烈戰勝只得苦笑。
「給她一點時間,她冷靜下來,自會出現。」
烈戰勝臉色凝重,如說旁人把事情看得太簡單。
荷生嘆口氣,她希望這只是一宗安排失當的私奔案。
門外有汽車引擎聲。
荷生探頭出去看,與言諾打個照面。
言諾如釋重負,「原來你在這裡,我們到處找你,差點以為失蹤的是兩個人。」
烈火跟在他身後,他無暇閒談,匆匆走到父親身邊,低聲講了幾句話。
烈戰勝說:「那麼,請荷生幫幫忙。」
荷生連忙問:「我能做什麼?」
「烈雲要跟你說話。」
荷生答:「沒問題,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我願意去。」
時間安排在清晨兩時,私人住宅區內一個公眾電話亭。
電話亭邊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夜闌人靜,只得兩個店員,沒有顧客。
言諾把車子停在一邊,問荷生要不要咖啡。
荷生看看鐘,他們提早大半個小時來到。
只剩便利店有燈光,似一隔透明的盒子。
荷生接過紙杯,問言諾:「你有沒有去過烈風那裡?」
「烈風不在本市。」
「這資料可靠嗎?」
「烈先生已派人二十四小時監察。」
荷生低下頭,「言諾,我們能不能開誠布公地同那邊談一談?」
言諾看著她,「由你做代表?」他揶揄她。
荷生不去理他,還有二十五分鐘。
「對不起。」言諾又為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