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奇怪,」言諾取笑他,「平日你滔滔不絕,偉論最多;絕無冷場,今日水準大跌,令人失望。」
烈火併無自辯。
言諾勤於製造話題:「把你經營的花圃告訴荷生。」
荷生抬起眼睛,這倒是一個風雅的嗜好。
言諾說:「我來講也一樣,不對的時候你更正我。」
烈火笑,「少年時的玩藝兒,好久沒去花工夫了。」
荷生好奇,一定是個玫瑰花圃,現身說法。
「來,烈火,帶我們參觀一下。」
花圃在烈家後園一角。
小言說:「要不是父親逼著他去唸商管,或許烈火會成為植物學專家。」
在言諾眼中,烈火沒有缺點。第二章車子駛抵烈府,這是荷生第二次來了。大宅靜悄悄,烈火帶著他們自後門走,花園對著山下蔚藍的大海,面積比荷生想像中的大。
她沒有看見嫣紅奼紫的花圃。
荷生不動聲色,她知道言諾與烈火在考她。
她慢慢走到石欄杆處靠住看風景。
她聽到烈火輕笑。
荷生低下頭,發覺左腳踩住一棵糙本植物,精是方形的,卵形葉子對生,被她踏碎部分發出一股清涼的香氣,荷生低頭摘一片葉子揉碎嗅一嗅,覺得沁人心脾,頓時涼快不少,她詫異地說:「薄荷。」
烈火笑,「被你猜中了。」
荷生大感興趣,「其餘的是什麼?」
看仔細了,她發覺有許多種植物,大半擁有貌不驚人的小葉子,言諾一一為她數出來:甘糙、天麻、地黃、黃連、艾、菖蒲、茯苓……
荷生高興到極點,蹲下來逐一細賞——「艾葉與糙蒲在端午節燃燒薰屋,傳說可驅邪除病」,「甘糙是中藥中的百搭呢。」
她忽然看到角落有兩株綠精碧葉的白花,花形像牽牛花,但是比牽牛花大,於是問:「這是什麼?」
烈火答:「曼陀羅花。」
「什麼,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地獄之花?」她後退一步。
吉諾說:「它也是一種藥用植物。」
烈火笑,「是一隻為盛名所累的麻醉劑。」
荷生驚嘆,「我可以在此地研究一整天呢。」
傭人捧出冷飲,烈火與言諾走到泳池旁的太陽傘下去。
荷生抬高頭,正在欣賞一邊牆上爬得滿滿的長春藤,忽然之間,她後頸那股麻癢的感覺又來了。
荷生嚇一跳,猛地轉身,一邊用手去拂掃,卻看到二樓露臺長窗內站著一個人。
那人隨著荷生的目光隱失。
荷生驚疑地搓揉著後頸。
小言在那邊招她,「過來歇一歇,當心曬壞。」
荷生坐下喝一口冰茶。
剛才誰在窺望?
她聽得烈火說:「父親的意思是叫我留下來,明年待你畢業,我倆全力出擊。」
言諾說:「我這邊一點問題都沒有。」
烈火答:「祝我們前途似錦。」
荷生忽然問:「烈風今天在不在?」
言諾連忙說:「不,他不住這裡,他另外有個家。」宛如烈家的發言人。
荷生實在忍不住,「那麼,」她伸手指一指,「誰在那個露臺上?」
吉諾看一看,「有人嗎?」
荷生笑,「你讓烈火回答我好不好。」
烈火卻已經走進屋內。
言諾按住女友的手,「荷生,他們家事比較複雜,我們不便問及。」
「對不起。」
言諾想一想,還是透露訊息,「他有兩位母親。」
啊,多了跟少了都不美,荷生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