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我想請你去看看烈雲,也許會喚起她若干記憶。」
荷生點點頭。
一路上烈戰勝沒有再說話。
烈雲已經返回琪園。
她穿著整齊,坐在安樂椅上,看到荷生進去,一臉笑容。
荷生伸出手臂,「烈雲,你認得我,說你認得我。」不由自主,淚流滿面。
烈雲見她哭,嚇一跳,躊躇起來,收斂了笑容,狐疑地看著荷生。
不,她沒有把她認出來,她似受驚小兔似瑟縮在椅中。
荷生過去摸撫她的臉,「烈雲,烈雲。」
烈戰勝在旁邊一聲不響。
看護過來干涉,「小姐,請勿影響病人情緒。」
荷生只得神色呆滯地退出房間。
良久她才抬起頭問:「烈火呢?」
烈戰勝答:「我讓言諾陪他出去散心,暫時他不宜留在本市。」
「你要不要我陪著烈雲?」
「你能每天來與她聊天就好。」
「我願意。」
「司機會來接你。」
「烈先生。」
他轉過頭來。
「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他看著她,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問他,他亦從來沒有機會說過一句心中話。
她比他第一次見她時瘦得多,也憔悴得可憐,一個無辜的外人,為著烈家的緣故,受盡精神折磨,烈戰勝低聲答:「當然你可以,請隨我來。」
荷生跟他走到樓上,他推開一扇門,裡邊是一個寬大的私人書室,長窗對著花園。
荷生走到窗前往下看,她的記憶告訴她,有一次,在參觀花園的時候,她發覺有人在露臺看她,「是你。」她衝口而出。
烈戰勝正在斟酒,「是,」他答:「是我。」
那天,他聽到銀鈴似笑聲自窗fèng鑽進來,他遭了迷惑,誰,是誰有這樣的笑聲?他已有多年未曾笑過,也有多年未曾聽過如此可愛悅耳的笑聲。
他放下手中的檔案,身不由主地走到窗前俯視。
他看到的是夏荷生。
可惜夏荷生現在也不大發出那樣的笑聲了。
荷生坐下來。
「你的問題呢?」烈戰勝像是已經準備好。
荷生抬起頭,「琪園原本屬於周琪女士,可是真的?」
「屋子的確由她父親所建。」
「現在你是它合法業主?」
「是。」
「你如何得到它,你又如何承繼了周氏大部分產業?」
烈氏不假思索地答:「一切由我合法賺得。」
「怎麼樣合法?」
「很簡單,即使你也聽得懂,十三年前,周氏被控涉嫌行騙,而實際主使人是周琪與銀行主持朱某,周氏在案發前一直被蒙在鼓中,兵敗後由我與言氏透過私人及業務上關係,得到六家公司援助,注入資金,令烈氏不致倒閉,琪國早已成為抵押品,其後由我本人贖回,此事路人皆知。」
「周琪背叛她的父親?」荷生覺得難以置信。
烈戰勝看著她,「看樣子你情願相信烈戰勝強行霸佔周氏產業。」
荷生深深吸進一口氣。
「還有沒有問題?我怕你受不了這些答案。」
「有,」荷生固執地說,「還有問題。」
烈戰勝嘆口氣,再斟一杯酒。
「烈風是不是你的孩子?」
烈戰勝訝異地轉過頭來。
荷生自他眼神上得到答案。
「不,他姓朱。」
「啊!」
「現在你明白了。」
如果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