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還來不及出聲,唇上就一陣鈍痛。幾乎一瞬間,他就嚐到了血腥味兒。
男人忽如其來的怒意叫陳竹莫名,而他骨子裡的叛逆也被激起,奮力掙扎著。
葉熙!陳竹仰起頭,緩了口氣,你別這樣
我不喜歡。陳竹憋得臉通紅,難受
話還未說完,陳竹就頓住男人的銳齒,猛地壓在了他的喉結上。
如同被猛獸咬住了命脈,只要男人一念之差,陳竹頃刻間就會被撕咬得粉碎。
危險的氣息叫陳竹清醒了些不會,不會是葉熙。
葉熙是向陽而明亮的,而男人身上濃郁的陰鷙、暴戾竟像是徐蘭庭!
可徐蘭庭,早已從陳竹的世界淡出,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勢、壓迫,全無徐蘭庭平日裡的淡然自持。
陳竹隱隱頭疼起來,他皺著眉,企圖抓住一絲絲清醒的意識。
要真是徐蘭庭,今晚,他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陳竹咬著牙,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意志時,他身上的重量驟然消失男人起身,迅速地扯過被子,牢牢地將陳竹裹好。
這是阿竹,這是陳竹徐蘭庭閉上眼,緩緩喘了口氣,不可以,不可以
男人幾乎咬破了自己的唇,才抑制住了骨子裡的瘋狂。
陳竹在被子裡睜開眼,藉著夜色望向徐蘭庭,他腦子還有些暈,卻本能地抗拒著這個男人。
陳竹又往被子裡縮了縮,一雙眼睛警惕地望著男人猛獸般的背影。
可徐蘭庭只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後就緩緩朝門口走去。
他甚至沒有回頭,像是極力剋制著什麼,再不敢回頭看床上的人一眼。
直到看著門緩緩關上,陳竹渾身的尖刺兒才漸漸收斂。
他忽地有些不確定,真的,會是徐蘭庭麼?
要真是徐蘭庭,他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
酒精的作用下,強烈的的睏倦再次裹挾著他,陳竹皺著眉閉上眼,卻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昏昏沉沉間,他似乎又陷入了懷抱中。只是這一次,男人身上的氣息很冷。
冷得像是剛從冷水裡泡過一般,凍得陳竹縮了縮。
車子穩穩地駛入夜色中,午夜的鐘聲,像是童話故事裡的音符。
十二點,王子擁有灰姑娘的時間隨著鐘聲消失。
漏斗裡的最後一絲沙流盡,夜色褪去。而掩藏於黑暗中的偏執、欲/望、瘋狂終會在太陽底下消散無形。
徐蘭庭屬於黑夜,而陳竹在奔向光明。
光與影可以交匯,但卻無法相融。
十二點零五分,跑車脫著黎明的尾巴,載著沉睡的灰姑娘,朝他原本的城堡駛去。
一陣尖銳的耳鳴讓陳竹睜開了眼,他捂著隱隱作疼的頭,胃裡雖然酸澀但好在沒有灼燒感。
宿醉的感覺有點難受,陳竹強撐著起身,想洗個澡清醒清醒。
他擰開的浴室的門,但由於重心不穩,險些磕在洗手檯上。
陳竹雙手撐著洗手檯,緩緩抬眼
忽地,他看見了自己脖子上似有若無的紅痕。
那痕跡很淺,不是吻痕,更像是被狠狠摩擦出來的紅。
陳竹擰著眉頭,抬起脖子細細看了看。
昨晚他喝醉,此刻又不算清醒,實在想不起來昨夜離開火鍋店後的細節。
他只記得,似乎是被司機接走記憶在這裡徹底斷開,依稀是寒風和雪花,還有
還有男人寬闊的肩背。
陳竹冷著臉,擰開水龍頭,就著冷水狠狠地搓了搓臉。
冰冷的水花,讓他一瞬間清醒過來。
我是他哥哥。
阿竹,玉經磨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