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像一道長長的刀痕,再重逢,只有相顧無言,彼此都極力地掩飾著身上的傷口。
我,我挺好的。陳竹望了望陳文國,我在準備重新考大學,不會放棄的。
不累,一點都不累。
嗯,我已經在這邊安頓下來瘦了麼沒有瘦,鏡頭裡顯得瘦。
陳竹扯起一個笑,爺爺,你好好照顧身體。
陳文國不動聲色地坐直了些,聲音也洪亮起來,我身體好著呢。村裡最近事少,清閒得很。
那個葉熙,陳文國傾身往前,似乎這樣就能將對面的人看清楚些,也在吧。
未等陳竹出聲,葉熙就輕車熟路地叫了聲爺爺!
關於葉熙,關於在賓夕法尼亞的生活,陳竹早已前前後後將一切跟家裡交代過。
甚至,葉熙也早就在電話裡問候過陳竹的家人。一家子人也都對這個熱情洋溢的小夥子心生喜歡。
爺爺你好呀,姑姑好,姑父好!葉熙又彎彎腰,朝後面的小朋友揮揮手,小可愛們好呀!
陳文國雖固執地沒有說話,可陳竹知道,這個固執了一生的老人已經默默接納了葉熙。
畢竟葉熙是個開朗又陽光的男孩,光是朝人一笑就十分討人喜歡。
看著對面夜色漸濃,陳竹才不舍地跟眾人告別,結束了通話。
哥哥。葉熙從身後抱著陳竹,低聲,語氣裡竟是安慰,你別擔心,我想辦法在村裡搭了個臨時的訊號接收站,你以後可以經常跟他們見面。
他偏頭吻在陳竹紅熱的眼皮上,哥哥,以後你想家的時候,別一個人悶著好麼?我的肩膀也可以給你靠呀。
陳竹不知道葉熙是透過什麼辦法,製造了這一場驚喜,卻知道這一切的背後肯定不容易。
要在山區搭建一個臨時訊號接收器,並且保證收訊良好就已經很困難,更何況,還要妥當地安排這次時隔多年的見面。
陳竹沒想到,自己這個看著小可愛男朋友,會有這麼可靠的一面。
依靠陳竹抿唇,原來有人可以依靠是這樣的感覺。
他什麼都沒有多說,勾住葉熙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眼前人。
哥哥,你這麼熱情,葉熙舔舔唇,我會忍不住的。
忍什麼。陳竹說著,抬手就要扯他的衣服。
葉熙哈哈笑著後退,捂著衣領,一副良家婦女模樣。
哥哥,先忍一忍嘛。金髮少年頰邊的酒窩盛滿了蜜糖,輕易叫人淪陷在他的笑意之中。
陳竹站在原地,看著葉熙推來一個餐車,車輪骨碌碌滾過地面。
餐車上,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碟子,金色的蓋子下,傳來一陣奶油的馨香。
哥哥,開啟看看。
陳竹輕輕揭開蓋子,看見銀色的盤子上,蹲著一隻奶油小兔子。
小兔子白白嫩嫩,腦袋上還頂著一顆紅紅的胡蘿蔔,乖巧地坐在綠色的草地上。
而小兔子腳邊,是一株挺拔蔥翠的小竹子。
陳竹跟葉熙說過自己二十歲生日的遭遇,但他並未說過其中的細節。
可葉熙卻將陳竹輕輕揭過的往事,鄭重地存進了心底。
他捧起那個小兔子蛋糕,眼睛亮亮的,竟跟小兔子的眼睛有些相似,哥哥,雖然這個蛋糕遲到了很久,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
葉熙俯身過來,吻在陳竹臉側,二十歲的哥哥你好,我是你未來的男朋友,我叫葉熙。
我知道你很傷心、很難過,但是不要擔心呀,我會準時出現在那個炎熱的夏天,出現在你二十一歲的那一年。
葉熙誠摯地望著陳竹,他捧著那個小兔子蛋糕,捧著陳竹錯過了的那份甜、那份遺憾。
他說:陳竹,從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