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蘭庭照顧陳竹時,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柔,陳文國也不是不明白。
明白歸明白,可陳文國心裡的缺憾卻不是一時能被撫平的。
徐蘭庭坐直了些,微微垂著眼,爺爺,我想重新跟陳竹在一起。
陳文國握著柺棍的手緊了緊,也難為你說得出口,他冷聲說,你真覺得我不敢打你?
徐蘭庭微微一笑,您老人家想打也好,罵也好,晚輩悉聽尊便。
只是,徐蘭庭放在膝上的手緩緩屈起,語調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說句不怕您生氣的話,這輩子,我絕不會放開陳竹的手。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徐蘭庭都做不到放開陳竹。
他知道自己骯髒,也知道自己陰鷙,可他還是緊緊抓著照進深淵裡的那一束光,不肯放手。
陳文國握著柺棍的手緊了松,鬆了緊。
良久,他才沉沉地嘆了口氣。
徐蘭庭:說我卑鄙也好,不擇手段也罷。爺爺,我沒有辦法將陳竹交給任何人。
這是他在那個風雨夜中,用血淚買來的教訓。
這個世界上,徐蘭庭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他必須自己親手護著他的竹子,親自守著他,看著他。
這會子知道說漂亮話了,陳文國嘆息,冷聲說,當初有人拿捏著陳竹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
陳文國冷眼看著徐蘭庭,話裡話外都是刺,你倒是會做人,寧願把自己搭進去也想保全陳竹。怎麼,這會子又轉了心意,就不怕有人往竹兒身上潑髒水了
本以為徐蘭庭會假模假樣說上一堆漂亮話,或是懺悔,或是保證。
可徐蘭庭只是微微握緊了拳,目光堅定地看著陳文國,陳竹是我的人,誰也動不了他。
敢動他的人,來一個我按死一個,誰都別想擋陳竹的路。徐蘭庭說,我要是連這點事兒都做不到,有什麼資格跟他在一起?
他不再是那個滿口圓滑世故的徐蘭庭。
這一次,他想給陳竹的愛,是坦坦蕩蕩,毫無保留的。
徐蘭庭就是要告訴所有人,誰動陳竹,誰死。
他就是要這樣瘋狂地,極端地愛他。
不會有人敢去動瘋子手裡的珍寶。
陳文國若有所思地看著對面的人。眼前的人,褪去了那張虛偽和善的假面,眼神裡的坦誠和炙熱,竟跟陳竹相似。
終究,那一束照進深淵裡的光,將徐蘭庭從黑暗中剝離了出來。
一向步步為營的人,也終於學會了坦蕩地愛人。
陳文國:嘴皮子功夫倒是厲害,就是不知道徐氏總裁要入獄的事兒,到底是個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