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疲倦地吻著他的指尖。
你睜開眼,看看哥哥。
阿竹,你還不醒,我就要害怕了。
如同在徐蘭庭揹著他的那晚,男人也是這樣,一遍遍喊著他的名字,一次次哄著他不要睡。
四肢有了點兒力氣,陳竹掙了掙,沉重的眼皮被艱難地推起,他望見了男人憔悴而蒼白的臉。
男人的神情由最初的怔愣,到重獲新生般的喜悅,都似慢放般,在陳竹眼前晃過。
阿竹,徐蘭庭見陳竹睜開了眼,一邊叫醫生,一邊摸著陳竹的臉,阿竹
陳竹艱難地別過臉,他毫不懷疑,要是他再這樣盯著徐蘭庭看,男人下一秒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吻下來。
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可不想陪著徐蘭庭發瘋。
醫生來了一趟,檢查了各項資料後,又叮囑了幾句,便匆匆離開。
陳竹看著醫生奔忙的背影,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災區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顯然,徐蘭庭並沒有關心這些,他只是望著陳竹,淺色的瞳仁裡只有陳竹一人的倒影。
陳竹嘆了口氣,閉了閉眼,又睜開,我想見見教授。
好。徐蘭庭意外柔和,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便轉身吩咐人去叫人。
老教授趕過來的時候,衣服上的泥都還沒幹,他像是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握著陳竹的手都在打顫。
災區陳竹艱難地開口,那些鮮活的生命,那些充滿希冀的面容
死傷是避免不了的。老教授嘆了口氣,他知道陳竹性子倔,不得不簡單交代了幾句現在的情況。
陳竹凝神聽了一會兒,指尖握得發白。
老教授說完,看了看那個靜靜坐在一旁的男人。
這幾天,他基本明白了男人和陳竹之間的糾葛,要說以前,他是絕不會任由陳竹跟徐蘭庭這樣背景複雜的男人扯上關係。
可當他看見,徐蘭庭將陳竹從災區背出來,日夜不休地守在陳竹身邊,災區的血庫告急,這個男人不要命似地給陳竹輸血。
眼前的男人,跟傳聞中面慈心黑、手段狠毒的徐氏總裁相去甚遠。
這幾天,徐蘭庭就像一個沉默的影子,一個只會守著陳竹的影子,寸步不離地守在陳竹身邊。
教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判斷。
但就衝著陳竹這一身風骨,老教授心裡的疑慮也漸漸散去。
加上徐蘭庭望著陳竹的眼神實在有些可憐,就像是荒漠中的人望著最後一杯水,老教授心裡也難免多了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