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屆學生,自然明白,這個年齡段的人把自尊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陳竹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主任,我並不想瞞著大家。
少年即使身處屋簷下,也站得筆直,我想。像我這樣的貧困生在學校還有很多。如果我都遮遮掩掩,那麼另外的同學始終會認為,領取貧困生補助是一件低人一等的事情。
可是,這是國家對家境困難學生的補助,是一份來自國家的關懷。而且我個人認為,貧窮並不是什麼值得遮掩的醜事。
所以,我個人並不希望隱瞞。這樣,至少能讓其他同樣面臨困境的學生,和同學相處時能夠坦蕩一些。
教導主任沉默了很久,最終,拍拍陳竹的肩膀,嘆息,陳竹,好樣的。
雨停了,陳竹避開水坑,徐徐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旁的車輛開得飛快,濺起的水花險些將陳竹的衣衫打溼。
但他並不氣惱,來自有錢人的傲慢,似乎對他沒有什麼影響。
身後傳來一聲鳴笛聲,陳竹下意識往綠化帶裡讓了讓。
那輛黑色的法拉利放緩了速度,尾巴似得跟在了陳竹身後。
陳竹只差跳進綠化帶裡,那輛車仍緩緩地跟在他身後。
他終於察覺出不對勁,朝車窗裡掃了一眼。
車子裡,徐蘭庭那張招搖的臉,一下子出現在眼前。他像一隻蓄謀已久的狐狸,嘴角的笑意都恰到好處地勾人。
喂,帥哥。要不要搭個順風車?
消失了近一個月的人忽然出現,說不開心是假的。陳竹猝不及防,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一個清澈的笑。
因為徐蘭庭的出現,他平靜的生活再一次翻起波瀾。
車子裡有些悶熱,但並不妨礙兩人發狠地親吻對方。
陳竹用力抱著男人勁瘦的腰,長久積蓄的思念驟然爆發,將徐蘭庭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兒。
寶貝兒。徐蘭庭偏過臉,深深喘了口氣,想我麼。
回應他的,是陳竹更加發狠的親吻。他深深地糾纏著徐蘭庭的每一寸,像是要將眼前人全部吞吃才能稍稍緩解胸中的燥熱。
熱烈的吻中,陳竹想,自己並沒有眾人眼中的那樣坦蕩。
他隱藏著最為失格的愛意,懷抱著一份罪大惡極的感情。陳竹知道,自己終有被審判的一日。
但,他心甘情願。
終究,他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不過是一個越過了道德界限的小人。
徐蘭庭,就是那個讓他丟盔棄甲的狐狸精。
嘶。徐蘭庭舔著唇上的血珠,好氣又好笑地捏著陳竹的臉,將人推開,咬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