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厭惡被人欺騙,而葉熙這次的舉動堪稱是算計。
哥哥。葉熙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急急扯著陳竹的袖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我不會再騙你了。
陳竹:我要的,是我們一起面對困難。他的確生氣,可看著葉熙鼻尖通紅,陳竹明白,說到底,是徐蘭庭的出現讓他們的生活變得不平靜。
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得一起面對,知道麼?陳竹低頭,取下毛巾,胡亂擦了擦葉熙眼淚斑駁的一張臉,葉熙,不要再騙我。
嗯。葉熙悶悶應一聲,張了張口,卻始終不敢在這個檔口坦白。
說到底,他太過在意陳竹,哪怕是一丁點兒風險,都讓他誠惶誠恐。
葉熙抱住陳竹,將臉埋在陳竹肩頭,他想:等過幾天吧,他需要一個完美的時機,一個完美的地點,將一切和盤托出。
他的家世,他的背景,還有他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葉熙太過畏懼陳竹的冷漠,也害怕陳竹的失望,所以他在最不該後退的時候,選擇了後退。
他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冥冥之中,將陳竹越推越遠。
凌晨十二點半的時候,樓上的燈熄滅了。
司機費力地將砸在車上的樹枝都搬開,而後,弓著身子走到車窗前,低聲問:徐總,還要繼續守麼?
徐蘭庭的身影隱沒在昏暗的車廂裡車子被砸壞,車裡的感應系統出了問題導致四周一片漆黑。
不過徐蘭庭生來就屬於黑夜,他並不會因為死寂的夜色而不安,反而愈加清醒。
他一手懶懶地搭在車窗邊,指尖夾著一支菸,已經快要燃盡。
司機看著黑乎乎的街道,心裡發怵,不由問說:徐總,樓上的燈都熄了,大約都睡下了。不如您先回去?這車壞了我給您安排一輛新車?
徐蘭庭像是沒聽見旁人的話,深邃的眼眸透過夜色,直直地望著遠處。
忽地,男人開口說:他還是這麼心軟。
陳竹好像對所有人都分外寬容,格外溫柔。
哦,除了對他
在面對徐蘭庭的時候,陳竹心狠到了極致,莫說寬容,就是回頭看一眼都不願意。
你說,他這樣兒軟的一個人,怎麼就對我怎麼狠呢。徐蘭庭說畢,又很快自嘲一笑,啊,是我活該。
男人狠狠吸了口煙,短暫的火光讓他的眼眸在夜色中一現。
徐蘭庭眼底一片腥紅,眼神跟兇狠的獸類相差無幾,可語氣卻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
只一眼,男人眼底的瘋狂、偏執、隱隱的崩潰,就讓人脊樑骨都生出寒意,一步也不敢靠近。
司機嚇得後退幾步,緊緊攥著拳頭,一句話也不敢接。
徐蘭庭嗤笑一聲,似乎所有人都對他避之如猛虎:陳竹、葉熙、方旭、還有徐家那一群白眼狼。
他就這麼討人厭麼,徐蘭庭勾著笑,眼底卻是苦澀。
憑什麼那個小子就能輕易取得所有人的喜愛呢?難不成,就因為那該死的、看上去像傻子一樣的笑容?
可那樣的笑容,是徐蘭庭註定無法擁有的。
從他出生在徐家那個狼窩裡,他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地長出獠牙,生出利爪。
他註定要行走在黑夜裡,無法與陽光下的陳竹並肩。
行了,安排車。徐蘭庭往後一趟,閉著眼陷入濃厚的漆黑之中。
樓上的燈已經熄滅,風平浪靜。沒有徐蘭庭預料中的分道揚鑣;沒有他所期待的撕破臉皮;更沒有分手。
這一切,只不過是人家兩人小情侶之間的小吵小鬧。
徐蘭庭能感覺到,陳竹挺喜歡那小子。
不然,按著陳竹的性子不會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