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甜蜜的糖衣褪去,苦澀的滋味撲面而來。
那些愛意,那些甜蜜,都是用來迷惑他的利刃。
就連陳竹眼底的溫柔,乖順,妥協,都是假。
愛是假,甜蜜是假,唯獨陳竹那顆想離開的心是真。
徐蘭庭緊緊握著方向盤,似握著最後挽留陳竹的一絲希望。
但,徐蘭庭早已用盡了命運賜予的所有希望。
在他錯過那個籃球的時候;在他錯過那串糖葫蘆的時候;在他一次次失約的夜晚;在徐蘭庭錯過了那場七夕的煙花,錯過了少年二十歲生日的那晚。
他就已經出局。
徐蘭庭緊握著虛無的希望,飛速轉動方向盤。
廣播裡傳來航班資訊,xxx次航班將在三十分鐘後起飛
徐蘭庭咬牙聽完,幾乎怒吼著吩咐手底下的人。
給我攔住他,就算是綁也得把他綁住!
可是徐總,機場這邊還沒有找到陳先生的影子他是不是已經
閉嘴!
一個急轉彎,徐蘭庭不但不踩剎車,反而一腳油門下去
嘭!
一聲巨響之後,是死寂般的沉默。
電話那頭的助理驚慌地大喊:徐總?徐總你怎麼了?
徐蘭庭是在高速路口出的車禍,跑車直接撞上了護欄,整個車頭都變了形。
好在徐蘭庭還存留著最後一絲理智,在快要撞上欄杆的時候憑藉著本能打了方向盤。
男人捂著滲血的額頭,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距離機場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他不顧周圍人的勸阻,奮力衝向了機場。
男人額上的血跡一路蜿蜒至臉頰,襯衣凌亂,手上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珠滴答滴答落了一地。
沒有人會想到,京城權勢滔天的徐氏當家人,會以如此狼狽的姿態出現在機場。
人呢?徐蘭庭極力望去,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像他的阿竹,人呢!
男人像是從煉獄裡出來的惡鬼,臉上、衣服上、都是血跡,就連眼底都是血色。
他再沒有一絲往日的斯文得體,眼神兇狠得像是要殺人。
陳竹,在哪?徐蘭庭沉聲問,神色陰鷙得可怕。
助理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是保鏢接了話,怕是已經進了登機口。
徐蘭庭雙眼一眯,甩去了手上的血珠。
他一字一句,緩緩說:給我衝進去,被把人帶出來。
這手底下的人畢竟不是走黑路子的,他們如何也不不敢如此行事。
徐蘭庭邁開步子,走向登機口,你們按住人,我自己進去。
說畢,男人疾步衝進了登機口,憑藉著敏捷的身手快速越過了安檢口。
他像狼一般巡視著四周,不顧安保人員的阻攔,怒吼,陳竹!
終於,他透過血色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少年所有的行囊也不過一個小小的雙肩包。他站在遠處,聽見聲音也沒有回頭。
阿竹!徐蘭庭很快被安保人員控制住,但他從小在部隊長大,兩三下掀翻了壓制自己的人,陳竹,你回頭!
陳竹緩緩回過頭,看見徐蘭庭幾乎滿身是血的模樣。
少年的眸子微微一動,可最終,他還是沒有停留。
陳竹,陳竹!徐蘭庭瘋了一般往裡衝,別走
幾個安保從地上爬起來,奮力按住了徐蘭庭,藉著巧勁兒將男人絆倒在地。
徐蘭庭幾乎是半跪著求陳竹留下。
徐蘭庭:陳竹,你不會英語,也沒有多少錢男人的眼眶一紅,你一個人,你能去哪兒啊。
你想走可以,但你把大學好好讀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