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夢太漫長,陳竹擦乾淨臉,起身,他必須從深淵裡爬出來,哪怕脫一層皮,丟半條命,也在所不惜。
哥哥。陳竹敲開徐蘭庭的房門,朝男人一笑,我成績出來了。
陳竹說:我們,好好慶祝一下吧。
少年的鼻尖一抹殘紅,看著可憐又勾得人想狠狠欺負,徐蘭庭舔舔唇,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
陳竹依言坐在了徐蘭庭身邊,以全然放鬆的姿態靠近了惡狼。
哭過了,嗯?徐蘭庭輕聲呢喃著,將人抱在懷裡,小可憐。
陳竹閉著眼,緩緩開口,以蜜糖編織陷阱:徐蘭庭,我其實一直很愛你。但是我討厭一直仰望你,也不想一直跟在你身後追逐你的腳步,我會累,會痛。
愛意真假參半,成為了陳竹刺向徐蘭庭心臟的利刃。
也成為了陳竹此後今年,心上揮之不去的陰翳。
男人的身形一頓,隨即抱緊了懷裡的人。
陳竹:可是,我現在好像可以站在你身邊了,是嗎?
只要你想,你想站在我前面都可以。徐蘭庭抱緊了懷裡的人,低頭吻在陳竹紅紅的鼻尖上,阿竹,一直是我配不上你。你不必仰望我,也不必追逐我,明白麼?
當然陳竹閉著眼,不叫男人窺破自己的內心,他此生都不會再仰望徐蘭庭,更遑論追逐。
他只想逃。
哥哥,等我從學校回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行麼?陳竹彷彿又變回了當初那個全心全意愛著徐蘭庭的少年,他仰頭看著徐蘭庭,眼底殘留著霧氣。
徐蘭庭再也忍不住,將人按在了沙發上,阿竹
你可知道,我做夢都想跟你從頭來過。
陳竹承受著男人過於強烈的吻,直到嘴裡品出了血腥味,他也沒有將人推開。
以身飼狼,才能徒手殺狼。
徐蘭庭一個翻身,將陳竹抱在腰上,似甘願引頸就戮般,讓出了主導權。
男人自下而上地望著他,掌心在陳竹脊背遊弋,阿竹,我想要你。
可是陳竹低頭,嘴唇張合,唇色似上好的寶石染出來的硃紅,殺人於無形,哥,你還有工作要做
去他媽的工作。
回應陳竹的,是徐蘭庭抬手,用力將人按下,近乎瘋狂地吻著陳竹的每一寸。
陳竹有種要被猛獸吞吃的錯覺。
男人的氣息,動作,吻,無一不透露著強勢和不容拒絕。
陳竹早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他在糾纏中,緩緩閉上眼
只要,只要徐蘭庭失去理智
陳竹在近乎窒息的熱吻中無比清醒,只要徐蘭庭先一步踏進網中,他就能逃脫。
寶貝兒,徐蘭庭仰起頭,眼底波濤翻湧,阿竹
哥哥,陳竹如他所願,衝破了徐蘭庭一以為傲的防備和理智,我愛你。
徐蘭庭的愛輕賤如草,陳竹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男人說過無數次愛他,說愛他的純情,愛他的眉眼,愛他乾淨透徹的靈魂可那不過是花花公子的一時興起,陳竹卻當了真。
如今身份顛倒,陳竹以一句輕飄飄的愛,奪走了徐蘭庭的心。
他將過往傷痛,如數奉還。
從天亮到天黑,從黃昏到午夜。
他們似只剩下一日生命的末日狂歡者。
做到最後,陳竹看著近乎承受不住的男人,緩緩地結束了一切。
徐蘭庭懶懶散散地趴在枕上,肩背處滿是痕跡。他被滿心的愛意和柔情包裹著,整個人都陷在了甜蜜的漩渦裡。
阿竹。男人拖長了尾音,帶著饜足後的慵懶。
陳竹看著天邊兩相遙望的日月,感慨,原來太陽和月亮還是有短暫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