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拒絕。
爺爺。陳竹說,我自己心裡有數,你放心。
陳文國見狀,沒有再追問。但陳竹知道,他有生之年最大的一次叛逆,遲早會被陳文國發現。
但願陳竹想,那時候爺爺能理解他,也接納徐蘭庭。
出國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男人遠眺著京城的高樓,偌大的窗前,他的身影孤獨又高傲。
徐總,出國的手續都辦好了。助理察覺出徐蘭庭壓抑的氣場,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學校那邊看了陳竹的資料,也都表示願意給一個offer,只要透過最後的面試就好。
徐蘭庭久久佇立在窗前,沉默著,思緒紛雜。
最後他開口:暫時不要讓陳竹知道。
明白。
助理離開後,徐蘭庭回到辦公桌前處理著他大伯給他留下來的爛攤子。
徐蘭庭的大伯是徐家長子,卻在經年累月的勢力爭鬥下敗下陣,現在還得看徐蘭庭這個晚輩的臉色。
徐家家大業大,豪門大家中的人各個八面玲瓏,又怎能心甘情願讓出自己手裡的權勢?
徐蘭庭接過公司後,他這個大伯便一日都沒有消停過。
這回更是搞出了個爛攤子丟給了徐蘭庭。
徐永連手底下的一個大工程拖了太久,樓盤爛尾,大批的業主聯合起訴。
並且,徐蘭庭還查出他這個大伯背地裡也沒閒著,公司的款項一筆一筆,都進了這個爛尾樓專案裡,前前後後近一個億的資金,就這樣不翼而飛。
徐氏是家族企業,這樣的企業內部往往各自成團,裡面都有著理不清的複雜關聯。
徐蘭庭年紀輕輕當家,背地裡自然有人處心積慮地要給他下馬威。
不過,徐蘭庭善於籠絡人心,加上私底下手段陰狠,硬是將徐家老總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
徐永連算是唯一一個敢明目張膽跟他對著幹的。
徐蘭庭看著手裡的賬面,氣笑了,他就這麼肯定,我不敢把他送進局/子裡麼。
說起來,這事兒還真得往下壓。cfo皺眉,不然你們家的股票得跌成什麼樣?
徐蘭庭揉揉眉心,先賠付所有的款項,尤其是那些業主的損失,儘快賠償。
他緩緩抬眼,至於我那個不安生的大伯,秋後的螞蚱,先不急。
氣氛壓抑的辦公室,忽地傳來一聲輕快的鈴聲。
徐蘭庭揮揮手,你們都先出去。看見手機上的號碼後,他緊繃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
電話那頭,陳竹的聲音有些模糊,哥。
嗯。徐蘭庭緩緩靠在了椅背上,伸了個懶腰,想我了麼,寶貝兒。
陳竹的手機太過老舊,窸窸窣窣的電流聲後,少年低低的嗯輕得如同晚夜的春雨。
哥哥,你在哪兒啊。陳竹抬手,看了看胳膊上長長的血色傷口。
以往摔破了頭都不哼一下的人,此刻卻悶聲說,我想見你。
他被莫名的情緒包裹著,不安、迷茫。
如果可以,陳竹想下一秒就見到徐蘭庭。
可是徐蘭庭卻有著自己的事業和生活節奏。他看著桌子上亂如麻的賬目,不由頭疼。
寶貝,你先回家,哥晚點兒去找你。末了,徐蘭庭習慣性地說了聲乖,便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竹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緩緩垂下了手。
他懷揣著滿腹心事,獨自走在黃昏的小巷中,直到日落西山,也沒等到徐蘭庭出現在巷子的盡頭。
從前,他還能淡然地面對徐蘭庭的失約,可現在有了所謂男朋友的身份,陳竹卻愈發難以釋懷。
他落入了徐蘭庭的網中,無力掙扎,無從掙扎。
他沒有等來徐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