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喝彩聲隨即響起。陳竹在歡呼聲中回頭, 掃了一眼那個喜歡玩兒陰招的男人。
那眼神裡,直勾勾地寫著你是個垃圾。
一場球打到最後,比分已經毫無懸念。但陳竹還是難免受了些傷,打街球玩兒的都是野路子, 受傷難以避免。
不過,看著手裡的錢,陳竹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不怕吃苦,更不會畏懼困境中的磨難。
說到底,能正真傷害他的,不過是感情中的一次次失望罷了。
他小心地將錢收好, 拖著行李箱走到角落,挽起衣袖簡單地包紮著手上的傷。
活絡油的味道有些刺鼻,陳竹下了些勁兒揉著手上的淤青,按照他以往的經驗,要是現在不將傷口處理好淤青的手腕第二天就會腫。
動作間,陳竹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竹!
陳竹抬眼,循聲望去,見到一個剃著寸頭、曬得漆黑的人朝自己跑過來。
正當他疑惑時,那人已經衝到了陳竹跟前,大喇喇勾著陳竹的脖子,興奮極了,大哥!我真沒想到今兒竟然能在這兒遇到你!
陳竹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猶疑著,方旭?
哈哈!方旭撓撓自己青青的頭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嗐,前段時間去三亞浪了一陣,稍微黑了點兒。
稍微,黑了點兒陳竹看著他白花花的牙,露出一絲笑意,你怎麼在這兒?
我可是這片兒的常客!方旭很得意似的,上一屆的路人王
是你?陳竹問。
是我,一個特好的哥們兒。方旭嘿嘿笑著,揉揉鼻子,又看看陳竹腳邊的行李箱,一驚一乍,靠!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大半夜拉著個行李箱要去哪兒啊?
陳竹淡定地放下袖子,收好活絡油,去賓館。
啊?方旭見陳竹拖著行李箱要走,也顧不上問其他的,連忙拉住了人,住什麼賓館啊?陳竹,你是不是不拿我當兄弟?
他說:半夜三更,你都撞見我了,我還有讓你住賓館的道理?方旭素來是個有啥說啥的性子,雖然偶爾太過熱情讓陳竹有些不適,但他本性純良,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方旭二話不說,抬著陳竹的行李箱就往外走,走走走,上我家去,正好我媽這幾天唸叨咱們學校的幾個風雲人物,我跟她說我倆是兄弟,她不信還笑話我!
陳竹:這麼晚去打擾,會不會
不會!方旭咧嘴一笑,我爸不在家,我媽這會兒還在迪廳蹦呢,都沒功夫管我。
蹦迪一時之間,陳竹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旭實在熱情,加上現在去找賓館一來不划算,二來也不方便,陳竹想著好歹先方旭家裡借宿一晚,之後再做打算。
陳竹知道方旭家裡富裕,卻不曾想,車子一路駛入了中關村公寓。
他記得,這片兒是徐蘭庭常住的地方。
不過,陳竹想著他跟徐蘭庭素來緣淺,想必不會如此湊巧再次相遇。
夜裡方旭還興奮地想拉著陳竹上酒吧嗨,陳竹委婉地拒絕後,他也不強求,只是拉著陳竹非得跟他打遊戲。
超級馬里奧蹦蹦跳跳,整個熒幕都是繽紛的彩色。
陳竹拿著遊戲手柄,如實說:我沒有玩過這個,不太會。
啊?方旭簡直不敢相信,這年頭還有人連電子遊戲都沒玩過,不過,方旭回憶著陳竹平時樸素的為人,想想也挺合理。
陳哥,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我特佩服你。
陳竹還在研究手裡複雜的遊戲手柄,方旭忽如其來的表白讓他一頓。
但看著方旭亮晶晶的眼,也不似在說謊。
陳竹不由疑惑:佩服我什麼?
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