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沮喪。因為在這種孤立無援,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他的那一份自尊與驕傲,早已蕩然無存了。
疼痛令他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他甚至想到過投降。這樣他就能夠得到醫治。
然而,理性還是戰勝了他心中的那一份懦弱,令這個老鬼子,躲進一處柴房內,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他此時,又疼,又冷,又餓。但卻不敢走出這個房子。因為空襲剛剛結束,巡邏隊與警察便又已經上街了。
他聽到院牆外有警察罵街:特孃的小鬼子,就剩他一個了,還這麼能跑?
另外一個說道:“我聽二隊的兄弟說了,那老鬼子受傷了。恐怕咱們不抓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兄弟說的是,但上面要求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對,對,咱們馬縣長這一次也大出血了。懸賞五十塊大洋。抓活的還能再加五十塊大洋。”
“我滴乖乖,一百塊大洋。有了這些錢,咱們都能去南京了。”
“哈哈哈,就是,這哪裡是什麼老鬼子?這特奶奶的是會跑的錢罐子啊?”
“走,走,別耽擱了,要是晚一點被別人搶走了,咱們兄弟就白忙活了。”
“對,對!不能讓那老鬼子死了,否則就少了五十塊大洋了。”
“老鬼子你快出來吧!我們大大滴優待俘虜!......”
···············
幾個警察的話,山本大佐是都聽在耳朵裡了。他好恨啊,自己竟然落到了這步田地。還成了會奔跑的錢罐子。
只是此時,自己這錢罐子腹內空空如也,都快餓死了。
山本大佐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按住自己的傷口。或許只有這樣,他才能堅持下去。
然而此時,放下山本大佐隱藏行徑,只求苟活暫且不提,卻說端午在這個時候,已然進了城。
此時城內雖然因為日軍飛機的轟炸,略微有些混亂。但是大部分軍官,卻在城門口一直等著端午與陳勇的歸來。
“三哥你可算回來了,可是擔心死我了。”
孫伯安第一個上前,衝著端午嘿嘿傻笑。一邊撓著自己的禿腦袋,一邊點頭哈腰。
孫伯安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自從他的姐夫死後,端午就成了他的靠山。孫伯安這個人,沒有什麼頭腦。哪怕帶著幾個兄弟在街面上混,也是存活不了的。、
因為他的智力不行,與人爭勇鬥狠可以,但對方一旦用計,他是應付不來的。
所以,孫伯安只能依附別人而活。他姐夫是一個,劉培緒為人奸詐,善於謀劃,審時度勢。孫伯安跟著他雖然未必未必能大富大貴。但吃喝卻不成問題。
但劉培緒一死,孫伯安就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樣。他本能的找到了端午。
也可以說,他是敬佩端午吧!否則孫伯安這麼混蛋,一般人他還真不服。
端午自然知道這小子的開心不是裝出來的。那種親人從戰場上回來,家裡人的那種喜悅表情,是裝不出來的。
更何況,孫伯安根本不善偽裝。他的一切情緒變化,都寫在他那一張大臉盤子上。
端午拍著孫伯安的肩膀,說道:好兄弟。
此時一句兄弟,勝過千言萬語,孫伯安更加高興,宛若一下子便開啟了話匣子。
他與端午連說帶比劃,說:三哥,剛才那叫一個危險,我剛把兄弟們安排了,返回城門口接您,一枚一摟粗的炸彈,就落我旁邊了。
“··············”
端午無語,心道:你小子說的那也叫人話?一摟粗的炸彈落你旁邊了,你還能在我面前白話?
但不想那孫伯安卻有後話,嘿嘿笑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