嚨不知有什麼哽著似的。
現在王聰明也一樣。
我搖搖頭,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那麼短暫的生命,卻還有那麼多的煩惱、顧忌、慾望。
看著這對摩登男女上演樓會會,我打心底笑出來。
過很久很久,國香扯過她的公事包,從裡面掏出一張硬紙板給我看。
我信手接過,看到自己的彩色速寫像在上面。
「這是什麼?」
「宣傳招貼。」
「幹麼,隨街展示我的尊客?」奇哉怪也。
「是,打算捧你做大明星。」
「大明星,我?別浪費彈藥。」
「真的,我們要替你出書,多賣一本是一本,大家賺錢,所以要做一連串的宣傳。」
「我不幹。」
「小陳,不用你出面,別傻,你以為今日還興作江湖賣假藥?我們有我們的一套,是宣傳你的作品,不是你的人。」
「交給我辦,好不好?」她說:「放心。」
這麼能幹的女子,碰到感情上之死結,也還是一籌莫展,苦惱苦惱。
我說:「這裡沒你倆的事了,一起走吧。」
王聰明站起來,「明天記得來注射。」
「得了。」
國香把頭伏在手臂上,「我在這裡再耽一會。」
我說:「這裡不是避難所。」
國香冷笑,「你聽聽誰的嘴巴硬,以前這話是我說給他聽的。」
我哄地,「去,同王醫生去吃飯。」
她一手甩開我的手,惱怒的說:「他一日不辦妥離婚,我一日不同他走。」
王聰明在一邊說:「這是何苦呢。」
「不知多少男人一邊同女朋友說辦離婚,又一邊同老婆生孩子,我這麼做是救自己。」她炸起來。
我看著不對勁了,連忙開大門,把王聰明塞出去,他還想分辯,我瞪著眼睛暗示他「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才走了。
我回頭問國香:「這是何苦見?」
她不出聲。
「真是難唸的經,喂,凡事退一步想,倘若王聰明同我一樣,只餘數十天時光,恐怕你就不同他鬥了吧。」
「那怎麼同。」
「有什麼不同,即使活到一百歲,時間還是值得珍惜,你們倆簡直浪費時間。」
「有什麼辦法,有人就是下不了決心。」
「是王太太不肯離婚?」
「我又不打算嫁王太太,只要他肯出來,名份並不重要。」
我嘀咕,「他還同老婆住?」
國香不肯作答。
我抬頭,你看,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好事多磨,樂極生悲,美中不足。
「來,國香,來,別難過。」
她伏在那裡很久,象只小動物。
我撫摸她的秀髮,她哭了,淚流滿面。
我輕問;「是為誰?」
她撲向我的懷中,嗚咽說:「為你,小陳。為我。為所有的人。」
「你們怎麼同我比。你們還可以享受感情不如意的痛苦,我什麼都沒有。」
國香說:「你不會有事,這些醫生如果不醫好你,我不會放過他們。」
「莫哭莫哭。」
她過一會兒才收拾情緒,離開我家。
我也並沒有靜下來的時光,國香前腳離開,後腳電話就響,我以為是王聰明。
卻是香江電臺,要我上去做節目。
我婉拒,那位小姐遊說我。
她說:「某甲上來同我們談命理,阿乙來說本市前途問題,丙君則來談紫微鬥數。」
我訝異得不得了,「他們都是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