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在澳門長大,在澳門發跡。你想想,他父親被族裡趕了出來,他母親是流落東方的外國女人,他的地位可想而知,在中國人眼中,是上不了臺盤的象徵。」
我指出,「這是不公平的。不過五六十年前的社會風氣保守,是他運氣不好。」
「父親運氣最不好的是愛上了一位讀書人家的小姐。」
我疑叫起來,「你怎麼會知道祖上三代的事,是什麼人同你說的?不見得你父親自爆內幕。」
忻齊家笑容可掬,「我在忻家大,焉可不知忻家事?」
「揭家人私隱,是你的嗜好?」我反問。
「這怎麼好算私隱?每個人都有家事,我又不會把這等故事寫了出來投到中文娛樂報刊上去,你這個人也大狷介了。」
「說下去。」我好奇心越來越熾。
「是不是?你也有興趣?聽完之後才怪我多事未遲,你清高得很呀。」忻齊家又取笑我。
「忻小姐也太愛喻古諷今了。」我回她一句。
「你道那泣望族的小姐姓什麼?」
「姓什麼?」
「姓惠。」
「不!」我跳起來。
「是真的。」
「我母親?」
「是的。」她直看到我眼睛裡去。
「不!」我又跌坐在沙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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