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林十分慷慨。
準備四人合份送出一隻金錶。
誰知子瑋說:「把雷秀瑜電話地址給我。」
四人面面相覷。
許保俊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子瑋,有一件事,早就該同你說。」
子瑋似笑非笑地看住他。「什麼事,良心居然發現了嗎?」
小許咳嗽一聲。「子瑋,秀瑜我表妹已經有了物件。」
子瑋沉默了。
氣氛有點僵。
小許說:「她是那種一男之女,她不會再出認識新朋友。」
「這是正確的做法。」李自林搶著說。
伍時照也說:「她不會四處賣弄魅力,我知道有許多女生覺得身邊異性越多越好。」
子瑋問:「她的男伴,是個好人嗎?」
「好,好得不得了。」小許忙不迭答。「品學兼優,又是運動健將,暑假兩人將往黃石公園度假。」
子瑋走開了。
他們幾個人彼此埋怨。
「看子瑋多失望。」
「真不好意思。」
「就此打住,以後再也不開這種玩笑。」
「我本來想告訴他,我們口裡十全十美的女神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宜降低標準,實事求是。」
「好了好了,速速忘記此事。」
行過畢業禮,交換過通訊地址,大家分道揚鑣。
都知道以後都不可能找到這樣無私的朋友,不禁略感悽惶。
以後,行運之際,朋友會多些,落魄之時,朋友則急急自動避開。
而所謂朋友,也不過是豬朋狗友,酒肉朋友,衰友損友。
許保俊回到家,十分惆悵。
父母問他:「打算找工作嗎?」
他答:「打算環遊世界,報答自己。」
父母相視而笑。「讀書真辛苦,難為你了,我們家山有幸,才出了你這樣好兒子。」
許保俊知道父母在挪揄他,不敢出聲。
他父親接著說:「大伯找你去幫忙呢!」
「大伯那間出入口行多狹小-髒。」
「聽聽這是什麼話。」
「去看看,當做實習。」
「咦。」
母親說:「沒吃過苦的人統統一個口氣……」
「讓他輕鬆一個暑假吧!」
「不行,耽擱下來,整個人懶懶,四嫂的兒子這一休息就是八年,二十六歲了還待在家中。」
許保俊只是沉默抗議。
他父母繼續聊天。「保俊的七姑丈回來了。」
「鳥倦知還。」
「愛妻病逝,他傷心過度,才攜女遠走他鄉。」
「聽說那女孩子長得與母親一樣聰明伶俐。」
「也回來找工作嗎?」
「相信是。」
「不知保俊可記得這個表妹。」
「大家庭,親戚多,也許見了面才認得。」
許保俊到大伯的出入口行探訪,一進門,便看見一個苗條的背影。
那女孩穿極普通的白襯衫與卡其褲,可是說不出的飄逸秀麗。
她含笑轉過頭來,小許只見到一雙晶光燦爛的大眼睛。
好臉熟,這是誰呢?
大伯笑道:「保俊,還記得七姑丈的女兒修儒嗎?」
許保俊瞪大了眼睛,這表妹與他假制的電腦照片何等相似。
她已經伸出手來。「保俊,你好。」
小許張大了嘴,半晌才問:「這麼些年,你躲在何處?」
「在麥基爾讀建築呀!」
他更加吃驚。「閒時有什麼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