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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沒半分血色的臉加上的他的咳嗽,實在是讓人瞧了心驚,生怕他這模樣風一吹便會倒了。
魏西溏瞅了他一眼,問:“朕要是沒記錯,左相似乎懂些藥理,自己這陳年舊疾,怎就治不好呢”
“讓陛下笑話了,臣不敢隱瞞,臣在舊疾是幾年前才有的,一時大意,落下了病根,倒不是什麼要緊,只是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歸會覺得身體不適,十分畏寒。”相卿勉強笑了下,他抬眸看向魏西溏,道:“臣倒是想不給陛下添麻煩,連連告假,只是一時半會兒怕是不容易,所以才想著去休養一番,若是來年,臣望臣這副身體康健強碩,再不像今日這樣讓陛下心煩。”
魏西溏應道:“心煩倒是沒有,不過覺得你人受苦了些。好好的人,就是落了病根,叫人詫異了。好了,朕知你情況,畢竟還是身體要緊,你趕緊回去歇養去吧,待病好了,再回來說也不遲。”
“臣洗過陛下。”相卿緩緩退出正殿,徑直出宮去了。
付錚一路快馬加鞭,竭力朝著金州方向趕來,魏西溏料的不錯,他確實用了這個障眼法,先帶了很少的人便裝趕往金州,名正言順的大部分其實是在後方,讓人誤以為付錚其實是跟大部隊在一塊的。
付錚身後跟著八大護衛,原本他的貼身護衛有四個,不過有兩個被付錚派給了高湛,如今這八人也算千挑萬選出來的精悍人物。
帶的人多了,反倒更加引人注意,一行人低調行事,一路倒是平安無事。
晚上住客棧,吳順過來敲了下門:“公子,晚上小人職守,就在門外。”
付錚應了一聲:“嗯,自己小心點。”
他洗漱完,靠著床頭半躺著,他在想著小曦兒和小墨兒如今長多大,又在想著,他們是不是都會喊父王了,他伸手掏出脖子下掛著的竹筒拆開,把自己當初去北貢時半道畫的畫拿出來看了看,畫上的是個眉清目秀臉上帶笑的女子。
他笑了下,也想陛下了,就是不知陛下是不是也想他了。
知道他要回金州之後,陛下就沒再去信,許是怕他收不到,是以沒再送過去。
想想也是,還有五六天就要見到陛下了,再想又能如何還是養精蓄銳留著趕路吧。
就在付錚攻下北貢宮城之後,訊息也很快傳到了大豫皇宮,一個老臣站在旁邊,而一個密探則跪在龍椅之下,趴在地上不敢抬頭:“陛下,天禹軍已攻下北貢宮城,天禹女帝也派兵接手,北貢各屬地不得天禹軍攻打,早早就派前來投降,天禹也無意把北貢變成附屬國,而是和西溟、南翼一樣,改國為郡,重新劃分疆土地域,活生生把北貢那麼大一個國家,分的四分五裂”
龍座上的東方長青動了動身體,他問:“也就是說,如今大豫和天禹之間原本隔著的國家,已全部被天禹攻破,若天禹有心對大豫動手,便是暢通無助了”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天禹針對大豫之心顯而易見,大豫不能掉以輕心啊”老臣對著東方長青行禮:“天禹野心眾人所知,陛下切莫大意,萬一到時候讓天禹咬一口”
東方長青單手撐著頭,一動不動的問:“天禹多番拒絕大豫示好,想必對大豫確實有些成見。不過,朕到不覺得天禹女帝有何本事,若論她的優點,倒是有一點知人善用。付錚是她用在頗為順手的刀,她把這柄鋼刀束之高閣,卻又在最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付錚自然就要拼勁全力來達成她的心願,否則,他就真成了女帝養在後宮的廢物。”
放下手,東方長青慢慢的站起來,一步一步走下龍椅,夜明珠光亮之處,映照出他一張俊朗沉穩的面容,歲月的痕跡劃過他曾年輕精緻面容,留給他幾道時間留下的皺紋,君臨天下的地位沒有給他帶來問鼎巔峰的豪情萬丈,卻讓他的眼裡佈滿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