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趕緊指指那琴絃,道:“繼續啊,朕還想看看製出來的琴是何模樣呢。”
相卿點頭:“既然陛下想要看,臣無論如何今日也要把這琴製出來才是。”
於是,大槐樹下坐著的二人,一個悠然自得的坐著調整著琴絃,而一個則是手托腮,笑眯眯的坐在旁邊看著。
大槐樹上偶爾有落葉落下,飄飄灑灑還未落地相卿身上,已被魏西溏伸手接住。
相卿抬頭,看著她玩心大起,跳起來想要摘到枝杈延伸出的樹葉,他被陽光照的眯了眼,笑容染了一層金黃的光暈,安詳卻奪目。
待她成功拽到一片葉子後,便送到他面前,顯擺似得說:“朕摘下的!”
相卿笑道:“如此看來陛下武藝還是習的十分精進的。”
待琴制好,相卿雙手碰到魏西溏面前:“陛下可要瞧上一瞧?”
魏西溏抬手,在那琴絃上伸手一撥,琴絃震動發出悠長又低沉的琴聲,魏西溏眼睛一亮,道:“好琴!”
可惜自打她重活以來,就幾乎很少碰琴,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她討厭自己的琴藝完全來自東方長青教授,若是可以,她甚至不願提筆寫字了。
她也不過是伸手撥了一下,便又把手縮回去,道:“不枉你花了那般多的心思來制這琴,果真是把好琴。”
相卿一笑,道:“陛下可要聽臣演奏一曲?”
魏西溏一臉詫異,然後點頭:“朕還以為你只知制琴,不知彈奏呢。既然如此,那今日朕便一飽耳福了。”
說著隨意的坐下,一個小童適時送來兩碟小零嘴擺在她面前。
魏西溏看了眼小童,剛想說自己不是以前那樣小孩子心性還愛吃零嘴了,不妨小童又擺了茶水上來:“陛下請用茶。”
要說的話只得嚥了下去,魏西溏默默的端茶喝了一口,溫度都是剛剛好的,不錯。
那邊相卿已經坐下,伸手撥弄著琴絃,正在除錯,待除錯完了,才抬手撥了個前奏,他笑意盈盈的看著魏西溏,道:“陛下想聽什麼?”
魏西溏想了想,道:“隨便吧,朕無所謂,好聽就行。”
相卿略想了下,才道:“臣早年遊歷,曾聽人奏過《鳳凰于飛》一曲,當時甚是新奇,後來便拿來略加改動,承蒙陛下不棄,臣便獻醜了。”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維君子使,媚於天子。
鳳凰于飛,翽翽其羽,亦傅於天。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媚於庶人。
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々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既閒且馳。矢詩不多,維以遂歌。
魏西溏聽了這麼多年的琴藝,雖自己不曾再奏,卻還是聽得明白的,她覺得相卿這琴制的好,彈的也好。
最起碼,想比東方長青而言,不分伯仲,那時候東方長青還是大豫頗負盛名的才子。
一曲完畢,魏西溏不由自主拍了拍手,笑道:“朕原本還等著嘲諷相卿兩句,你倒是不給朕這機會,倒是給朕上了一課。”
相卿低笑伸手把琴放到一邊,伸手扶她站了起來,應道:“陛下謬讚。班門弄斧了。”
魏西溏笑了下:“朕對這個可沒多大興致。”
相卿笑了笑,道:“臣曾聽聞,大豫女帝博學多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倒是臣誤會了陛下。”
魏西溏瞪了他一眼,道:“朕樣樣精通不代表朕就要有興致。再說,朕這前身一身所學,除了開蒙先生不是他,其他所有都是他教授,難不成朕還要替他發揚光大不成?”
相卿還是笑:“陛下可是孩子氣了?臣到第一次聽說,從先生那學到的東西還是先生的,就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