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你忘了他。」

玫瑰的眼睛是空洞的,她直視著,但我肯定她什麼也看不見。

「玫瑰,」我叫她,「你怎麼了,玫瑰!」

她呆滯地低下頭。

「你說話呀!」我說道。

她一聲不出。

「那麼你多休息,」我嘆口氣,「記住,大哥總是愛你的,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千萬不要做傻事,明白嗎?」我搖撼她的雙肩,「明白嗎?」

她緩緩地點點頭。

「玫瑰,他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男人,將來你會遇到很多更好的男朋友,不必為他傷心反常,一個人最重要記得自愛,你聽到沒有?」

她沒有聽到。

「睡一覺,」我說,「去,精神好了,你心情也會好。」

她上床去躺著,轉過臉,一動不動。

我害怕起來,找到更生,與她商量。

我認為非得有人長時間看顧她不可,因此建議玫瑰回家住。

更生說:「對是對的,因我倆都要上班,沒空幫她度過這一段非常時期,不過要徵求她的意見,因她與父母一直相處得不好。」

「更生,你問她。」

玫瑰不肯說話,她完全喪失了意志力,隨我們擺布,便搬了回家,我開始真正地害怕與擔心玫瑰,她逐漸消瘦,面孔上只看見一雙大眼睛,臉色轉為一種近透明的白,看上去不像一個真人。

更生說:「玫瑰,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短短兩個星期,玫瑰已經枯萎了。

她成天坐在房間裡不出門,三頓飯送進房內,她略吃一點,然後就坐在窗前,什麼也不做,就坐在那裡。

而母親居然還說:「玫瑰彷彿終於轉性了。」這使我傷心,母親根本不知道小女兒的心,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莊國棟的婚期到了。

我到聖安東教堂去參觀婚禮。

那日下雨,空氣濡濕,花鐘下一地的花瓣,香味非常清新,不知為什麼,我忽然想哭。

西式的的婚禮與葬禮是這麼相似,一樣的素白,一樣的花,一樣的風琴奏樂。

我小妹在家已經神智不清,兇手卻在教堂舉行婚禮。我早知玫瑰是有今日的,玩火者終歸要叫火焚。

新郎新娘出來了,兩個人都穿著白,非常愉快,就跟一般新郎新娘無異。

新娘的白緞鞋一腳踏進教堂門口的水凼中,汽油虹踩碎了,水滴濺起來。

我別轉頭走,眼圈發紅。

我回家去,對牢小妹說了一個下午的話——

「他其實不過是那麼一回事。」

「他並不知道欣賞你,我想他甚至不知道愛情是什麼。」

玫瑰仍然蒼白著臉,一聲不響,也不哭,憔悴地靠在搖椅上,披著一件白色的外套,整天整夜呆坐家中。

我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貼在我的臉上,我說:「小妹,我深愛你,我知道你的感受,你不曉得我有多心疼。」

她不響。

為了玫瑰,連我與蘇更生都瘦了。

真是慘,如果這是愛情,但願我一生都不要戀愛。

「沒有再可怕的事了,」更生說,「黑死病會死人,死了也就算了,但失戀又不致死,活生生地受煎熬,且又不會免疫,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下去,沒完沒了,人的本性又賤,居然渴望愛情來臨,真是!」

我不明白玫瑰怎麼會愛上莊國棟。

他寄給我裝修公司的帳單,一行行價目列得很清楚,要我賠償,我毫不考慮地簽了支票出去,錢,我有,數萬元我不在乎,如果錢可以買回玫瑰的歡笑,我也願意傾家蕩產。

直至玫瑰不再胡鬧搗亂,我才發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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