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做過什麼的,”少明塹目光裡充滿恨意,“你還替她治療,還替她求情!”
池杏渾身一涼,感覺自己好像也快要涼了:“我……”他趕緊上甜言蜜語:“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主人啊!她是明家的母虎!還和巫師協會有關係!我怕這些人會找上門來對付你呀!我都是關心你才這麼做的!你怎麼能不體察我的心意呢?”
少明塹半信半疑地看著池杏:“好,如果你真的忠於我,就把她殺了。我就信你。”
“?!”池杏愣了。
花斑夫人也驚呆了:你們證明愛情與忠誠,為什麼要殺我!?!?!?
池杏也是手腳冰涼,努力維持內心平靜:“不是,你這樣……你殺了她……是犯法的。這樣你就會成為罪犯,你想好後果了嗎?”
“天煞兇獸哪個不殺人?”少明塹嗤之以鼻,“千年前的隱狼老祖不也殺生無數嗎?怎麼不見誰判他死刑了?”
池杏震住了:明塹已經快要變成了巫師協會害怕他變成的樣子了。他越來越顯示出天煞兇獸的兇殘,若放任下去,他怕是也會變成殺戮機器、全民公敵。
池杏握住少明塹的手,身體發抖,卻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勸起。
少明塹和黑明塹、白明塹都不一樣,他一復甦開始就充滿怨恨憎惡,他怨恨小時候被虐待,怨恨被抹殺神志,也怨恨池杏……
少明塹是承襲凶煞之氣的完全體,他天生帶煞,現在又對世間生怨,根本不可能像黑白明塹一樣平心靜氣地和池杏過甜蜜的日子。
——池杏好像要直到這一刻才看清現實,被刺痛得睜不開眼。
少明塹恨聲說:“你不願為我殺她,是嗎?”
池杏惶恐地說:“明塹,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了。”少明塹忽然抓起池杏的手,將一把刀放在他的掌心,捏著他的手,便往花斑夫人身上插去。
池杏驚慌不已,想要掙開,但卻發現少明塹的力氣比自己要大得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少明塹抓著自己的手去捅死花斑夫人。
“明塹!”池杏慌張地喊道。
少明塹陰冷一笑:“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你選擇的機會。你只能聽我的。當我的狗。”
池杏眼看著刀尖即將刺入花斑夫人的心臟,他實在無法忍受,只得立即催動手心的保護符。
池杏的掌心湧起暗綠色的咒文,是黑檀大巫的咒術發生作用。
“就是這個嗎?”少明塹咧嘴一笑,彷彿是一個抓到了捉迷藏玩伴的惡童,他指尖劃出一段濃烈得能夠化成實質的煞氣,往池杏掌心劃去。
但見池杏掌中咒文被煞氣所衝,即使變得暗淡,腳下的傳送法陣也緩緩失色。
池杏震驚不已,手中的刀脫落在地:他看明白了,少明塹不是要逼自己殺花斑夫人,而是要逼自己用護身符。
上次池杏從真白檀手中逃脫,確實給少明塹留下了一個疑惑:池杏和真白檀之間實力懸殊,池杏到底是怎麼全身而退的?
將真白檀關進地牢之後,少明塹也問了真白檀這個問題。
真白檀便說:“因為他身上有一個秘術。”
少明塹:“秘術?”
“利用這個咒術,他可以隨心所欲地離開。”真白檀看著少明塹,說,“只要他想離開,就能全身而退呢。”
這無疑觸動了少明塹敏感脆弱的神經:他想離開就能離開?
怎麼能夠讓池杏身上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東西?
這個符咒很強,如果少明塹不是早做準備,一直扼緊池杏的手,恐怕就已經叫池杏給逃跑了。
這個發現讓少明塹更為忌憚。
少明塹用煞氣沖淡了符咒的痕跡,削弱了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