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看我年紀小,輕敵了,否則不會那麼容易。”
“沒事就好。”楚長峰很欣慰。
微風送爽,天邊泛起魚白,旭日東昇了。
林言是第四天來看花澈的,因為他和莊田飛出千里之外,尋找那些和魔修混戰的失蹤人員,再一點點抬到營地給雲天水鏡的醫修救治。
一來二去,第四天才知道花澈和楚冰桓回來了。
師徒倆人別說多高興了,據悉,聞元已經恢復神智,這些年來他跟隨莊田除魔衛道,憑著自己的表現和鳳鳴谷的絕對擔保,修士們漸漸容納他了,只是有些人還對他頗為忌憚,他也不去惹人嫌,一年來倒是相安無事。
至於林言……
林言可飽受打擊。
無他,就是那顆死活也不破殼的蛋終於破殼了,他歡天喜地的告訴師兄們,說是據估計也該是隻重明鳥,等到大家將鳥蛋圍起來,萬眾矚目之下,那細細長長的小東西破殼鑽出來,呲呲的吐著舌頭……
林言心都涼了。
是的,哪有那麼好的運氣,一隻重明鳥還不夠嗎?人不可以太貪心。
那就是青城峰領主的孩子,小時候就是一條普通的小蛇,長大之後就會吃人了。
這玩意和聞元可不一樣,聞元有靈識,這貨沒有,所以分辨不出好壞。在它眼裡,所有人類包括它的主人都是食物,他們的存在只為填飽肚子。
所以,慕容颯手起刀落,直接將小蛇斬草除根。
林言“痛失愛子”,失落了好幾天。
聽說花澈和楚冰桓榮歸,林言哭腫了眼睛,將這一年來的喜怒哀樂全訴說了出來。而莊田更是圍著院子轉了十幾圈,楚冰桓以為他會被師父訓斥,結果莊田只是嘆了口氣,並伸手愛撫了一下楚冰桓的腦袋瓜。
比起當初旁人的或指責,或怒其不爭,或暴跳如雷,或大失所望,莊田只是抱了抱楚冰桓,溫聲道:“孩子,你受苦了。”
六個字,活活將楚冰桓的眼淚逼了出來。
“你和晴空有很多往事,那些往事是我們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但是你莫要哽在心裡,就算不願意對旁人提起,那至少和晴空說說吧!你們兩個同病相憐之人好好說說,因為在這世界上只有你們倆可以共情。那段回憶、那段經歷、所有的喜怒哀樂,只屬於你們兩個人。”
正因為有那些喜怒哀樂,才造就瞭如今嗎?
楚冰桓輕輕點了點頭。
莊田暖暖的笑道:“好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了啊!”
七天後,楚冰桓力戰十方舵主,三舵主四舵主五舵主喪命,六七八受傷,一戰揚名,獲得雲渺君的尊稱。
仙道修士損失慘重,焚情殿也沒好到哪裡去,現在就靠著殷無悔一人撐著,一旦殷無悔死亡,焚情殿的氣數就盡了。
另外在花澈身上,還有個意外之喜。
前世楚冰桓用箜篌鎖住他的殘魂,致使花澈今生魂魄不全,體弱多病。原本楚冰桓還感嘆自己的多此一舉,覺得自己害了花澈,如今看來倒是因禍得福了。
前世的殘魂透過箜篌這個媒介,回到了花澈體內,魂魄歸一,他那體弱多病的毛病自然就好了。
另外……那殘魂可是攜帶著前世修為的!
雖然只有十分之一,可前世的花澈是何等神功蓋世,就算十分之一,也足夠衝破殷無悔的金丹封印了。
於是,花澈隨著最後的大部隊,再度前往焚情殿。
花澈輕車熟路的走到正殿殿外,遠遠地,他看見了坐在王座上的殷無悔。
時隔一年,這位不可一世的魔尊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眼神變得呆滯了,目光變得空洞了,一直在出神。
花澈緩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