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人如狂惡名昭彰的魔尊花澈,以惡劣且齷齪的手段暗算,修為盡失,強行擄來囚禁,威逼利誘結為道侶。此事一經傳出,群起民憤,雲天水鏡的人個個火燒尾巴,叫嚷著要把花澈碎屍萬段,上清仙門的門主,也就是楚冰桓的授業恩師更是當場氣吐血,連續罵了三聲“恬不知恥”!
那楚冰桓是什麼人?家世顯赫,年少成名,仙姿秀逸,孤冷出塵。一柄聽泉劍誅殺多少奸邪宵小,一顆冰心拯救多少天下蒼生!
反觀那花澈呢?生母為千人可枕的娼妓,生父乃萬人當誅的邪魔。他出身卑微,有幸得名師指點卻不知感恩,反而做出那欺師滅祖的畜生勾當,棄仙途入鬼獄,一言不合就屠人滿門。妖孽的面容魔鬼的心腸,空有一副好皮囊,可內裡卻是腐爛,骯髒,陰暗,汙濁不堪的!
都已經人人喊打了還不老實,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覬覦起人人稱頌的楚掌門來,還跟人家那個那個那個,簡直是不要碧蓮!
就這樣,花澈犯了眾怒,成為自焚情殿建立以來第一個被四方聲討的魔尊。
魔修向來弒殺弒戰,仙道群起而攻之他們也不懼怕,偏偏緊要關頭,花澈下令遣散焚情殿。就算魔修們的鬥志再高昂,也架不住群龍無首,沒有修為奇絕的花澈做主心骨,必然一敗塗地。
所以,都趁早逃命去了。
魔修們很是不解,雖然花澈的黑歷史一大堆,出身低賤屢屢遭人詬病,但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強。
當時魔界四分五裂,群雄逐鹿,混亂不堪。花澈憑一己之力接手搖搖欲墜的焚情殿,一統各部,成為了至高無上的魔尊。
時至今日,依舊是當今魔道第一人,空前絕後。
這樣的魔界首領,為何會不戰而降?
其他人撞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但護法心中隱隱有著猜測。幾天前,花澈不知在哪兒受了傷,雖然護法難以想象當今天下有誰能將花澈傷成這樣。
花澈臉色蒼白,內息不穩,周身遊走的真元時強時弱斷斷續續,若非靠著他逆天的修為撐著,怕是早就兩腿一伸死翹翹了。
不戰言敗,早早解散焚情殿,以免造成更多傷亡。
重傷瀕死。
這四個字如同一簇火苗在護法的胸中燃燒,並迅速壯大,他眼底閃過一道貪婪的喜色,小心隱藏好,緩緩抬頭迎上花澈的目光。
魔修都是兇狠歹毒的,哪有什麼真情實感,若能趁此機會得到花澈的神魂……
“有件事要你去辦。”花澈突然開口,護法微愣,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著急,他忙俯下身子,垂眉斂目,就見一隻錦囊飄了過來。
“拿去給楚掌門,告訴他,去竹樓等我。”花澈的臉上盡顯疲態,可那雙妖異的鳳眸依舊晶亮,他似是而非的瞄了護法一眼,“聽命行事,乖一點,別動那花花腸子,否則……”
護法心裡咯噔一跳,無形的威壓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他當場趴伏在地,瑟瑟發抖。
花澈唇邊勾起嗜血的冷笑:“本尊的神魂可不是誰都能覬覦的。”
護法汗流浹背,萬沒想到都這時候了,花澈竟然還遊刃有餘!
剛剛升起的僭越之心還沒壯大就被扼殺了,護法連連稱是,兩條腿肚子直打哆嗦,屁滾尿流的下去辦事了。
花澈在美人榻上靠了會兒,險險忍下五臟六腑的絞痛,他手邊沒有鏡子,如若不然定能看出他此時的臉色有多糟糕。
他確實快死了。
並沒有被人偷襲,也沒有遭人暗算。
早在他欺師滅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條命朝不保夕,指不定何時就被人拖著帶走了。
花澈強打起精神,朝竹樓那邊走去。
穿過豔豔楓樹林,花澈停住腳步,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