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那就夠了。”他告訴言驚蟄,“你沒發現剛剛你喊完那一句之後,言樹苗就沒哭了嗎。”
言驚蟄沒印象,他只顧著著急了。
“小孩子要一個態度就夠了。”
段從繼續說。
“他最無助的時候打給最信任的人,知道信任的人也信任他,就有了底氣。”
“你相信我嗎?”
很簡單的三句話,卻很奇異的安撫住了言驚蟄。
他從來都相信段從。
無條件的。
“嗯。”言驚蟄點點頭。
“一個道理。”段從說。
成年人之間對於一些事情的處理是有默契的,聊不了那就見面處理。
段從將車停在趙榕家門口,對方也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趙榕和她丈夫很自然的開了門,對於言驚蟄的到來毫不意外,只是多打量了段從幾眼。
“這是?”趙榕問。
“我朋友。”言驚蟄一顆心都撲在言樹苗身上,連鞋都顧不上換了,伸著脖子往屋裡瞅,“孩子呢?”
言樹苗聽見言驚蟄的聲音從房間裡跑出來,他已經沒在哭了,但鼻子眼睛還紅撲撲的,遠遠的就喊:“爸爸!”
看見段從也在,他委屈巴巴地打招呼:“段叔叔。”
緊跟著小嘴就癟了下來,眼淚珠像豆豆一樣往下掉:“我沒偷錢!”
段從對著還在觀察他的夫妻倆略一點頭,走到言樹苗跟前,摁著小孩兒的腦袋輕輕揉了揉。
“長高了。今天想跟你爸爸回家嗎?”
言樹苗望一眼微微蹙起眉頭的趙榕,“嗯”一聲,緊緊抱住言驚蟄的腰。
“走吧。”段從示意言驚蟄。
趙榕被晾在旁邊看了半天,到此刻實在繃不住了,上前“哎——”了一聲。
“什麼意思啊?”
趙榕當然是不滿的。
言樹苗是她生的,親子鑑定都拿給言驚蟄了,屁大點小事,言驚蟄竟然搞得這樣興師動眾,帶著人上門要起孩子來了。
同時讓她感到不滿的還有她的丈夫——最近他對言樹苗的態度越發不好,趙榕能明白他身為一個男人,對於言樹苗的身世多少都心懷芥蒂,她一直在家裡極力協調著父子倆的關係,結果從剛才到現在,他卻始終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言驚蟄停下腳步,想說點什麼,感受到段從在身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腰:“去車上等我。”
最後一絲猶豫也被拍散了。言驚蟄點點頭,
言驚蟄帶著言樹苗坐在後座, 透過車窗看見段從朝他們走過來,心裡一層一層,泛開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原來一切可以這麼簡單。
原來任何在他看來天大的難題,都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困難。
他一直知道生活對於會發光的人, 是開了掛一般的體驗, 他也知道他一直欠缺的其實是頭腦與勇氣。
可看著段從塌光走來, 從容瀟灑的姿態, 渾身的汗毛還是一層層倒刷開來, 不由打了個無比舒爽的激靈。
“你和段叔叔和好了嗎, 爸爸?”
言樹苗黏糊糊的問話,拉回了言驚蟄的思緒。
對,今天能這麼順利,還是因為言樹苗出了這個小意外,主動打電話給他。
言樹苗還委屈著, 小孩兒從剛才見到他,紅眼圈就沒消下去過。
上了車也一直往他懷裡縮,抱著爸爸的腰, 說話都軟綿綿的, 像是回到了還是小寶寶的時候。
言驚蟄心疼得發軟,來回摩挲著言樹苗, 從後腦勺到後背, 把他更緊的摁在自己懷裡。
“嗯。”他低頭親親言樹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