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連蕭迷迷濛濛的,感覺到丁宣在輕輕摸他胳膊,就翻個身用腿一夾,把人扣懷裡,“吃完老實睡覺。”
剛洗完澡的小孩兒特別好抱,清爽又好聞。連蕭撈著丁宣,也像完成了睡前最後一步似的,徹底放鬆下來,意識飛速地要消散。
這樣要睡不睡的時候最舒服,腦仁兒都飄著發麻,只要耳根一清淨,立馬就是一宿好覺。
偏偏丁宣今天特別纏人,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一天有點兒應激,他抱著連蕭左擰又轉的不踏實,一會兒摸摸胳膊摸摸胸口,一會兒又摸到嘴巴耳朵上,小聲喊他“連蕭”。
連蕭每次都是剛要睡著就被他鬧醒,推又推不開,推開沒一會兒又要纏回來。
“哎,煩死人了。”連蕭皺著眉罵了句,突然想起中午那個暴躁的陳浩,簡直快能跟他共情了。
手腳都用來扣著丁宣纏得死死的,丁宣還不老實,連蕭真是不耐煩了,閉著眼朝他後脖子上一咬,兇丁宣:“別亂動。”
這種大貓對付小貓、大狗對付小狗,像動物一般的交流方式,在丁宣身上總是有奇效。
他被叼著脖子,整個人很快就安分下來。又摸了會兒連蕭的手,他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咕噥一聲“宣宣愛你”,終於跟連蕭一塊兒安穩睡過去。
從丁宣老家回來,隔天一睡醒,又回了趟爺爺姥姥家,連蕭這一個小長假過下來,感覺光在車上顛了。
周狄媽媽的小機構不能跟學校似的,一放小半個月的假。最後兩天假期的尾巴,丁宣提前開始恢復訓練,連蕭把他送過去也沒空玩,一堆作業還等著他抓緊補。
周狄的狀況跟他差不多,他們學校比七中嚴,作業更多,連蕭過去就看見他也在補作業,跟那些小孩似的,悶著頭獨佔一桌。
“宣宣來啦?”周狄媽媽看見丁宣,挺開心地喊他一聲,拿月餅給他們吃。
周狄聽見動靜就抬起頭,看丁宣一會兒,擱下筆起身過來,摸摸他的頭逗他玩。
“他這頭髮早晚有天得被摸禿。”連蕭說。
“嗯,”周狄顯然好幾天沒見丁宣,再一見面心情很好,抬起嘴角笑,“數你最能摸。”
“送你了,隨便摸。”連蕭把丁宣朝他推推,摘了書包在周狄補作業的小桌前坐下,“你們是不是也有《金牌題王》?拿來給我抄抄。”
丁宣也擠過來東摸摸西翻翻,周狄給他個小本讓他畫畫,沒畫兩頁,就被周狄媽媽帶去上課。
他前腳進教室都沒五分鐘,二光的聲音就從院子裡傳過來:“我靠,這什麼場面?你倆還有一塊兒做題的時候?”
連蕭對於他的不請自來已經無比習慣了,眼皮都沒撩一下:“聞著味兒過來的?”
“別提了,”二光走到哪都有把別人家當成自家的本事,去拽個小凳也坐下來,“幹嘛去了你頭幾天?我一天一個電話往你家打,線都讓我打爆了,電話沒人接上門找也不在家……幸好我今天聰明,直奔這邊過來了。”
“怪不得說你聞著味過來。”周狄沒聽完就笑了。
“滾,你才聞味兒。”二光在小桌子底下踢他一腳,又問連蕭,“帶丁宣出門了?”
“回我姥家過了幾天。”連蕭翻一頁練習冊,“昨天剛到家。”
“我這今天剛開門。”周狄補充一句。
“操。”二光自己都笑了,“還真讓我聞著了。”
二光找連蕭從來就沒什麼事兒,他純屬找習慣了,從小到大就愛找連蕭玩,不管上學還是放假,不跟在連蕭旁邊就跟缺點兒什麼似的,無聊。
雖然跟連蕭泡在一起的多數時間也只是泡著、陪丁宣,但兩個人一塊兒無聊就不算無聊,更何況現在還是三個人。
但要三個人泡一起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