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連蕭明白老媽的意思了。
但這會兒他人在氣頭上,腦子裡還能想象出那個林老師是如何把丁宣從座位拽下來,只感覺更煩。
“她要沒動丁宣,丁宣能犯病嗎?”連蕭指著丁宣又問。
“你說呢?”對於這個問題,老媽盯著他,只說了這三個字。
答案很明白,一次次的經歷就擺在那裡,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連蕭繃著臉沉默了,老媽看他一會兒,這才伸手順著他的後腦勺往上捋一把。
“媽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語氣和緩下來,輕聲對連蕭說。
“但問題本來就出在咱們這邊,不是我們覺得丁宣沒問題,你就真的佔理,就能跟老師跟長輩吆五喝六的。”老媽這會兒心裡其實也不得勁兒,說話時眉毛都是擰著的,“老愛衝動的人能成什麼事兒?你能明白媽的意思嗎?”
連蕭盯著門外自娛自樂的丁宣又看了會兒,好半天才抿著嘴悶悶地“嗯”了聲。
丁宣這事兒的發生以及處理,對整個學校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是從學校的層面而言,據說學校為這事兒專門開了個全體教師會議,把丁宣的情況交代給了所有老師,避免再出現一次這種情況。
畢竟丁宣冷不丁犯毛病的狀態真的怪嚇人的,家長如果真要賴老師,說都說不明白。
不過這麼一開會,立馬就有近一半的老師直接表示,這種明顯的問題兒童,學校就不該收,隨便犯一次病的影響都太大了。
這會暫時沒能開出什麼結果,校長跟房老師問了問,留下一句“再觀察觀察”,就這麼不了了之地散會了。
“小”則純粹是對於丁宣本身。
雖然丁宣中午到家就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老媽還是怕他情緒不穩定,下午請了假沒讓他上學。
他不上連蕭得上,不能在家陪著丁宣。老媽也不敢帶丁宣去他們單位——丁宣對於環境的依賴感太強了,稍微陌生點兒的地方他就緊張。
跟丁宣細緻地說了半天,老媽只能開啟電視把丁宣反鎖在家裡,然後給隔壁苗苗奶奶留了把鑰匙,讓她沒事兒隔著窗子朝屋裡看看,丁宣如果有什麼動靜,就開門哄哄他。
“乖得很,一下午都沒動靜。”晚上下班回來,苗苗奶奶已經把家門給開啟了,直接帶著苗苗在他們家裡陪丁宣,“還跟苗苗畫畫呢。”
她抖出幾張紙給老媽看,都是些小孩子的塗鴉,苗苗的和丁宣的混在一塊,五彩斑斕的,看在老媽眼裡都是鬼畫符,分不清誰是誰。
“這麼棒啊。”看不明白也得誇。老媽有鼻子有眼地欣賞一下倆小孩兒的大作,笑眯眯地挨個兒摸摸臉,給他們拿小糕點吃。
“這孩子不挺能坐得住嗎?”苗苗奶奶跟老媽出去一點兒,繼續跟她學,“都不抬頭,我進來的時候就自己在那看圖畫書。苗苗拿一本描著畫,他也跟著畫,畫畫該有兩個鐘頭了,屁股都沒挪一下。”
“兩個鐘頭?”老媽聽到這個時間,也愣了愣。
苗苗奶奶口中的圖畫書就是撕不爛,丁宣雖然愛看愛摸,但也摸不了那麼久,有點兒什麼風吹草動的他就跟著轉臉。
這會兒丁宣還坐在桌子上畫著,大白鴨從凳子底下晃過去,苗苗在桌子下面鑽來鑽去地攆了半天,他竟然沒抬頭。
“宣宣?”老媽重新彎腰湊近過去,從丁宣身後仔細看他的畫面,“喜歡畫畫是嗎?”
苗苗把她的彩筆跟油畫棒拿來了,兩個小孩花花綠綠地鋪了一桌子,丁宣一會兒換一根,跟真的一樣,手底正在塗的還是一張鬼畫符。
連個線條都沒有,一團團的全是顏色。
“這畫的是什麼,寶貝兒,”老媽笑著問,“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