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裴景臣側身面朝他:“累嗎。”
蘇清詞怔鄂,眼睛驀地瞪大。
這是他們之間獨有的暗號,已經太久沒用過,所以蘇清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有點傻眼。
累嗎,不累的話就做吧。
蘇清詞猛地支起上半身:“你……”
裴景臣也猛地驚醒過來,知道蘇清詞誤會他的意思了,頓時感到哭笑不得:“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問你累不累,手腕酸不酸,手指疼不疼。”
裴景臣邊說邊從被窩裡探去,抓住蘇清詞的手,先放進自己掌心裡捂捂熱,然後輕輕揉摁他的手腕。
蘇清詞掀唇想說什麼,又無話可說。這可不怪他滿腦子黃色廢料,純粹是裴景臣自己說話不注意,發出暗號了,還怪接頭人誤會!
裴景臣的掌心溫度很高,像冬日裡的暖寶寶,手下力道適中,才揉摁了五分鐘就緩解了手腕的酸累。蘇清詞說可以了,裴景臣說還有手指。
雖然光線不足看不清,但裴景臣可以透過手感描繪出蘇清詞手指的細長、以及完美到極致的骨骼線條。
一根一根的輕輕按摩,在有肉的地方加重力道,在指關節處柔緩的打著旋。裴景臣仔仔細細的揉摁,忽然聽到寂靜的臥室裡傳出平緩綿長的呼吸聲,裴景臣知道蘇清詞睡著了。他伸出手,在即將觸到蘇清詞頭髮時縮了回去,黑暗中遞上一句極輕的“晚安”。
蘇清詞睡到早上七點自然醒,起身出門,裴景臣正在廚房忙碌,回頭朝他說聲早。
蘇清詞沒回應,叫智慧管家開電視。甜美的蘿莉電子音說完“好的”,電視開啟,播放字正腔圓的新聞節目,蘇清詞也不看,就當個背景音聽著。
他不喜歡人多,卻怕極了孤獨。
廚房裡的裴景臣又問:“昨晚睡得好嗎?”
蘇清詞還是沒回應,說來可笑,從前都是他挖空心思說話,嘔心瀝血的讓家裡氣氛鮮活起來。現在完全逆轉,變成裴景臣沒話找話,而他像個冰雕愛答不理。
但蘇清詞講真,不是故意冷戰,也不是故意報復什麼,就是懶得開口,沒有多餘的精氣神和興趣說話。
不過他開了電視,有播音員當墊背的,裴景臣唱獨角戲也不尷尬。
“清詞。”裴景臣說,“今天想要哪個醬?”
蘇清詞愣了愣,看見裴景臣左手拿著沙拉醬,右手拿著花生醬,廚臺上還有藍莓草莓和煉乳。
蘇清詞挺無語的,他曾經用來對付裴景臣的招,今天居然迴旋鏢到自己身上了。
“煉乳。”蘇清詞終於開了尊口。裴景臣笑著道,“好,要肉鬆嗎?”
蘇清詞點頭。
幾分鐘後,三明治端上桌,還有滿滿一杯的熱牛奶。
因為順口味,蘇清詞吃的多了點,一整份三明治和半杯牛奶,剩下半杯讓裴景臣打掃了。
蘇清詞坐在沙發上無聊翻手機,感覺有陰影壓下來,抬頭,是裴景臣端著白開水和分藥盒。
“該吃藥了。”裴景臣邊說邊給蘇清詞遞水。
蘇清詞看向分藥盒,總共七個格子,每個格子裡放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