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問她是哪位大師畫的,有眼力好的朋友說像是蘇清詞的風格,瞬間引起軒然大波。大家都質疑說蘇清詞從不畫肖像,別是弄個假的來逗大家開心。後來大家羨慕又嫉妒,說千金難求蘇清詞妙筆,你真是幸運。
邊吃邊聊,很快酒足飯飽,臨分開時,薇薇安邀請道:“下個月在我家裡還有個party,你能來嗎?我那些朋友真的很想認識你。”
蘇清詞沒叫裴景臣,在街邊攔輛計程車回家。
一個小時後,裴景臣發微信過來,問他吃完飯了嗎。半個小時後,裴景臣急匆匆回來,邊在門廳換鞋邊對他說:“不是讓你給我打電話嗎?”
蘇清詞看他一眼,然後轉身繼續對著金魚發呆:“街上都是車,比給你打電話方便多了。”
裴景臣也看見金魚了,就是那種夜市上賣的圓形小魚缸,裡面泡著兩隻雞蛋大小的金魚:“你買的?”
蘇清詞點頭,說回來路上一時興起。
裴景臣感到開心,他個人非常喜歡小動物,以前上下學路上看見貓貓狗狗都會忍不住逗一逗。但他也知道蘇清詞不喜歡這些活物,嫌貓掉毛,嫌狗鬧騰,嫌倉鼠髒,嫌金魚吐泡泡,只要是活的會動的,哪怕不出聲他都嫌聒噪。
裴景臣問他不在老宅住,自己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再沒個寵物,不孤單嗎?蘇清詞說一個人挺好的,清淨,而且沒有牽掛,養了寵物就要負責,去哪兒都得惦記,太麻煩了。
蘇清詞從未坦露,但裴景臣卻知道他心裡排斥這些活物的根本原因,就是害怕離別。寵物會生病,病重了會死,就算壽終正寢也不過十多年,總會死在主人前頭。
蘇清詞總是擺出一副尖酸刻薄冷若冰霜的姿態示人,其實他心裡很軟很軟。只不過沒人能發現,因為他會把自己柔弱的一面藏起來,只在深夜無人的角落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第二天,安娜麗絲來了,看到《薰衣空夢》的瞬間,女人紅了眼眶,淚水滿溢。
剩下的事交給安娜麗絲就行了,蘇清詞徹底當甩手掌櫃,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看看電視,刷刷手機,玩玩電腦。混吃等死的日子相當舒適,蘇清詞注意到裴景臣最近的電話變多,抱著電腦開視訊會議的次數也多了,他聽了那麼一耳朵,是關於凌躍上市的問題。
公司上市,重中之重。蘇清詞在晚飯的時候跟裴景臣說,讓他多把心思花在事業上。
裴景臣莞爾笑笑:“你以前不是說,別老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多騰出些時間給家庭嗎?”
蘇清詞面無表情的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晚飯後,蘇清詞簡單洗了個澡,穿著浴袍出來時,裴景臣像以前那樣拿著吹風機等著,蘇清詞走過去,裴景臣按住他肩膀坐下,用吹風機給他烘乾頭髮。
蘇清詞的髮質很軟,摸起來毛茸茸的,很是敷貼。不像他髮質粗硬,上學軍訓那會兒還留過板寸,摸起來扎扎的,像刺蝟一樣。
裴景臣想起來了,蘇清詞有喜歡的小動物,是柯基犬。
蘇清詞說柯基體型肥圓,胖乎乎肉墩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