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逗樂了:“您是在搞笑嗎?”
蘇柏冬閉了閉眼:“你恨我?”
“恨。”蘇清詞想也不想的斬釘截鐵,蘇柏冬並不意外,只是神色中生出許多無奈。
蘇清詞說:“你明知蘇格性格扭曲,囚禁監視甚至家暴我和我媽,你卻視若罔聞不管不顧,有幾次蘇格差點露餡,你還幫忙遮掩來著不是嗎?”
蘇柏冬欲言又止,眼底滿是身不由己的掙扎:“你不懂。”
蘇清詞笑了:“我懂,為了他的名聲,為了霧霖的股市,你這個親爺爺就放任我這個親孫子被虐待。如果我真被蘇格殺死了,你是不是還得幫著毀屍滅跡?”
蘇柏冬:“我——”
“不要覺得自己清清白白,好像你不管就是不參與,不參與就是乾淨的。蘇柏冬,你記住了,你就是個可恥的幫兇!”蘇清詞撂下這話,轉身就走。
蘇柏冬猛地衝過去抓住蘇清詞手腕,難以遏制的咆哮道:“那又怎麼樣!你媽就無辜嗎?要不是她跟初戀情人不清不楚的,我兒子何至於患得患失,何至於擔驚受怕到瘋了!是你媽對不起蘇格,是她殺了蘇格,我失去了兒子,我就這一個兒子!”
蘇清詞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同時,他也不該情緒激動,無論大喜大悲還是大怒,對他來說都很致命。
鐵鏽味上湧,熟悉的感覺又來了。當一口血嗆出來的瞬間,他看見蘇柏冬震驚到一片空白的臉色,突然有種興奮的感覺。
喃諷一種凌虐的、扭曲的狂喜。
或許讓他身患絕症年紀輕輕的不得好死不是壞事,反而是老天爺眷顧的饋贈。就讓蘇格的血脈徹底斷絕,讓蘇柏冬想找替身都沒處找!
蘇清詞只咳了半分鐘就止住了,出血量也不多。他掙開蘇柏冬的手,踉蹌兩步朝後跌:“我說過了,蘇格活該!”
蘇柏冬捏著電話的手猛然收緊,蘇清詞看見螢幕上一閃而過的“溫萌萌”三個字,諷刺的笑了笑。推開試圖攔路的王秘書,奪門而出。
駕車駛離蘇家老宅,半個小時後,蘇清詞靠路邊停車。
朔風蕩起地上的鞭炮屑,圍著路燈底座打著旋兒。
蘇清詞靠上椅背,身體前所未有的疲勞,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累極了。
透過後視鏡,他看見街上偶爾走過的行人,有穿著紅衣並肩挽手的小情侶,有吃完了年夜飯出來散步的一家三口。小情侶有說有笑,打情罵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小孩很可愛,穿著喜慶的衣裳裹得像只包子,笑起來有一對兒虎牙,更像只剛出鍋的熱騰騰的包子。
蘇清詞情不自禁的笑了。
下一秒,一口血從喉嚨嗆出來,在方向盤上猙獰綻放。
蘇清詞不得不弓著脊背,被身體反應操控著撕心裂肺的咳。他原以為能止住,畢竟剛才就止住了,可這次卻是至今為止最嚴重的一次,他眼睜睜看著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喉嚨往外冒,開口就是吐血,根本說不了一句話,哪怕吐出一個字。
蘇清詞感覺自己快死了。
沒有驚慌,沒有無助,也沒有害怕。只有想盡早結束的一了百了,因為實在太醜陋,也太難受了。
他聽到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