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清詞笑道:“若他有朝一日破產了,會不會倒賣我的畫?尤其是在我死後,畫作狂翻幾十倍的情況下。”
安娜麗絲既無語又心梗,這孩子咋回事,三天兩頭死啊死啊的,多不吉利。
蘇清詞望著車頂棚,我行我素的說:“薇薇安就不一樣了,肖像畫,想賣都沒人買。我可不想死後還便宜那些嘴上說多麼喜歡我,面對翻倍的鉅款時卻擺出一副忍痛割愛的虛偽姿態來,靠販賣我的畫買房買車養情人。”
安娜麗絲:“……”
蘇清詞失笑:“約瑟夫想畫的話也可以啊,我不在乎他滿臉橫肉腦滿腸肥。”
幾句話,結束比賽。安娜麗絲一敗塗地,輸的心服口服。
蘇少爺的性子啊,還真是一如既往地難評。
難評的蘇清詞下了計程車,正要進小區大門,忽然聽到一聲車喇叭。
隔著馬路,蘇清詞看見那輛漆黑的科尼塞克。他幾乎要被本能驅使著走過去,但忍住了,真好,總算有進步了。
蘇清詞站在原地,觀望三秒,轉身無視。
“蘇清詞。”車上的裴景臣終於主動下來,而不是給你一個喇叭聲,你自己過來。
蘇清詞心說就算自己一廂情願,也該是“少爺”的地位,該他坐在車裡按喇叭讓裴景臣過來,怎麼跟小說裡寫的不一樣呢?
其實並非是裴景臣在頤指氣使,他只是單純的覺得下車麻煩,因為要解安全帶,還要開車門,完事了還要回車裡,再系回安全帶——如果只是說幾句話,還是讓對方過來更方便,也更省時間。
不用懷疑,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惡意,卻總能讓心思敏感的蘇清詞曲解。
蘇清詞有時也為自己感到心累,如果不那麼敏感和偏激,他跟裴景臣之間或許不會漸行漸遠,沒準能真的修成正果。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怪自己矯情,畢竟對朋友的要求和對戀人的要求是不一樣的。同樣的場景換做安娜麗絲,蘇清詞主動迎上去也沒什麼,可換做裴景臣,他希望的是男朋友“不嫌麻煩”主動迎自己。
果然還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什麼情商低啊,大大咧咧啊,想得少啊,全是藉口,藉口!
“有事嗎?”蘇清詞不冷不熱的問。
裴景臣把至少三斤沉的袋子遞給他:“給你的。”說完,又及時補充道,“我爸讓我給你的。”
蘇清詞聞到撲鼻而來的烘焙味,就像小貓咪聞到貓罐頭,本能的伸出爪子勾住,反應過來時,東西已經在自己手裡了。
啊,真要命,你這個糖油混合物腦袋!
蘇清詞恨不得剁爪子,把袋子往裴景臣懷裡一推:“替我謝謝叔叔。”
裴景臣不接。
蘇清詞:“接著,不然我扔地上。”
尊敬袁老的裴景臣最看不得糟蹋糧食,接了。
蘇清詞轉身就走,裴景臣抓住他手腕:“蘇清詞。”
裴景臣對他的稱呼很簡單,平時就叫清詞,心情不好了或是嚴肅起來,會連名帶姓的叫。這樣也好,讓蘇清詞可以從稱呼中分辨裴景臣的心情好壞。
印象中,裴景臣只叫過他一次小詞。
那是他們的初夜,蘇清詞只想用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