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詞嗤笑一聲:“對啊,你憑什麼管我。”伸手去搶酒杯。
裴景臣把手抬高,順勢將杯中威士忌一飲而盡,重重放下酒杯,抓起蘇清詞的手腕往外帶。
糊咖氣急敗壞的嚷嚷:“餵你不許走,站——”
裴景臣側目瞪向他,只一眼,嚇得糊咖毛骨悚然,竟畏懼的不敢多說一個字。
蘇清詞被生拉硬拽的帶到外面,夏夜的晚風一吹,渾身通透。他被按在牆上,眼前是裴景臣沉鬱的面孔:“疼,撒手。”
裴景臣不僅不撒手,反而將他腕骨勒的更緊:“蘇清詞,別用這種方式刺激我。”
蘇清詞偏過頭去,嗓音懶洋洋的:“裴總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了。”
裴景臣的眼眸墨如黑夜,隱隱醞釀著什麼:“就算你想跟別人,也別找那種貨色噁心我。還有,糟踐你自己。”
蘇清詞聽得笑了,轉過眸子直視裴景臣,語帶傲然:“哪種貨色?哦,對,跟裴總您比起來,那個十八線糊咖確實不夠看。所以我放著你這樣的優質男人不要,跑去跟地攤貨曖昧,我不知好歹。跟你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換個人就是作踐自己了,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自戀,你真高貴。”
“你不用裝出尖酸刻薄的極端模樣,逼我討厭你然後遠離你。”裴景臣的目光沉而黑,他的嗓音並不大,卻如雷貫耳,貫徹蘇清詞的胸膛。
他們近在咫尺,他可以聞到裴景臣呼吸間飄散的酒香,裴景臣也能嗅到蘇清詞的髮香,是芬芳優雅的薰衣草味。
忽然,裴景臣湊近了,蘇清詞心中一慌,往後避讓,裴景臣的唇繞過他的面部,落在他微紅的耳垂上,含一口軟肉,說:“回家吧。”
到小區門外,裴景臣看向蘇清詞。
蘇清詞臉色不太好,坐在副駕駛沒有動。裴景臣問他身體不舒服嗎,蘇清詞搖頭,問他是不是很累,蘇清詞靜默幾秒,點頭。
裴景臣把車子駛入小區,停到別墅門口,從車裡下來繞到副駕駛,直接把蘇清詞抱了出來。
走到門口,蘇清詞掙扎著下地,站穩後朝裴景臣說了聲謝謝。
裴景臣滿面擔憂:“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蘇清詞的聲音很弱:“只是有點累。”
裴景臣一手扶著他,問:“密碼多少?”
蘇清詞頓了頓,裴景臣安慰道:“不是要密碼加指紋才能進嗎,我知道密碼也沒事。”
蘇清詞在心裡苦笑一聲,有些自嘲,有些神傷:“1001。”
裴景臣快速輸入密碼,蘇清詞按下指紋,門鎖解開,蘇清詞正要進屋就被絆了一下,裴景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等蘇清詞反應,再度將他打橫抱起,一路送到沙發上。
“喘不過氣?頭暈嗎?”裴景臣立即翻手機,“我給溫院長打電話。”
蘇清詞捂著胸口調整呼吸,上湧的血腥味讓他暗道不妙,果然才一張嘴,粉紅色的液體順著喉嚨嗆咳出來。
才掛下電話的裴景臣震驚失色,急忙抽出面巾紙托住蘇清詞的手背。鮮血順著他指縫間染紅了紙巾,從粉紅色變成鮮紅色,不斷地外湧,不斷地咳嗽。
紙巾透了一張又一張,很快堆滿半個垃圾桶。蘇清詞咳的渾身顫抖,本就瘦骨伶仃,這樣激烈的嗆咳彷彿隨時都會碎掉。
十分鐘後,咳嗽止住了,血也不流了。裴景臣洗了溼毛巾給蘇清詞擦臉,說:“溫院長快來了。”
蘇清詞神色淡漠,早已習以為常到了處變不驚,他說的話更多的是安慰手足無措的自己。
溫萌萌連夜趕來,在臥室裡給蘇清詞測體溫,量血壓,再用聽診器聽心肺,後來打上吊瓶。
溫萌萌坐在床邊問:“小詞,你有遵醫囑按時吃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