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詞氣個半死。
蘇清詞善妒,對付這樣的人很容易。
沐遙想起那些爭風吃醋的過去,恍若隔世:“去快餐店坐坐吧。”
蘇清詞冷冷扔下句:“沒空。”
沐遙上前兩步抓住蘇清詞的胳膊,蘇清詞好像被髒東西蹭上似的厭惡甩開,沐遙笑了笑,道:“你臉色不好,還是坐下歇歇吧,別中暑暈倒了。”
蘇清詞最噁心的就是沐遙這派惺惺作態,你還挑不出毛病來,順著他顯得自己沒面子,逆著他顯得自己不知好歹,反正裡外裡他都是好人,反襯得你囂張跋扈矯情彆扭。
從前蘇清詞恨他入骨,是因為裴景臣。如今跟裴景臣結束了,卻也不妨礙蘇清詞繼續討厭表裡不一的小仙男。
“身體好點了嗎?”
“關你屁事。”
總是需要些像他這種性格惡劣的人,來襯托小仙男溫柔貼心,善良柔弱。
蘇清詞無所謂,反正他就這樣。比起虛與委蛇、跟小仙男比誰的茶藝技高一籌,他始終選擇簡單粗暴的維持本我,所以從過去到現在,他跟沐遙在圈內的風評就是兩個極端。
沐遙在乎世人的評價,每天花大把的心思維持人設,蘇清詞想到他明明氣的夠嗆卻還要笑臉迎人裝斯文的憋屈樣,頓時感到糟多無口。
人生短短三萬天,看世人臉色過日子,圖啥呢!
“在你面前,我是最輕鬆的。”沐遙好像撕下了面具,左手邊大口炫奶茶,右手邊大口炫漢堡,看的蘇清詞嗤之以鼻。
因為他在蘇清詞面前的人設打從一開始就是崩塌的。
沐遙風捲殘雲的吃完,笑道:“加個微信嗎?”
蘇清詞:“你醉奶了?說胡話。”
沐遙不出所料的聳聳肩:“聽張浩南說,你在水木芳華跟人打架吐血,可能身體有什麼病,我真期待慘了!”
蘇清詞神色微滯,沐遙這面具摘得真徹底,真實的讓他措手不及。
沐遙雙手拄著下巴,盯著桌上的炸薯條出神:“後來我在韓國機場遇到裴景臣,我突然就希望你身體健康。”
蘇清詞:“你抽什麼風?”
沐遙笑的曖昧:“你不問我跟裴景臣在機場發生了什麼嗎?”
蘇清詞慢條斯理的吃完甜筒,用餐巾紙擦乾淨嘴唇和手,起身就走。
“蘇清詞。”沐遙叫一聲,並未留住人。
他是狠狠嫉妒過蘇清詞的,嫉妒他顯赫的家世,驚才絕豔的相貌和才華,反觀自己,根本沒資格和蘇清詞爭。他唯一的武器,也只有不斷給裴景臣灌輸“門不當戶不對”的思想。蘇清詞那樣的出身和地位,你們不合適,你也高攀不起,不如回頭看看我吧,我們才是一個階層的人。
後來,他認祖歸宗,成了他口中“萬惡的資本家”,還真是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高考畢業季,本該是他們這群寒窗苦讀的學生縱情享受暑假的時候,偏偏裴景臣挑燈夜讀,已經開始著手大學時的課程了。他們露營吃燒烤,約著去北海道滑雪,裴景臣則在烘焙坊的後廚裡做慕斯蛋糕,在臺燈下敲程式碼。
當他拿出自己製作的一款小遊戲時,同學們歎為觀止,說他不愧是學霸,不愧是卷王。
沐遙問他幹嘛這麼拼,他聚精會神的看著簡陋的單機遊戲,自言自語道:“我想離他近一點。”
沐遙假裝聽不懂,假裝那個“他”說的是自己。
大學畢業季,沐遙問裴景臣想表演什麼,裴景臣不假思索的說:“彈鋼琴。”
沐遙很期待,又問裴景臣想好彈什麼曲目了嗎?
裴景臣說:“秋日的私語。”
秋日私語,秋天裡的童話,秋天裡的溫馨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