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進懷裡,讓他暖暖和和的安睡一夜。等到第二天清晨,蘇清詞還黏黏糊糊的不起來,他不起,被他壓著胳膊的裴景臣也起不了,只能喊蘇清詞,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蘇清詞偶爾也會耍耍賴,故意裝睡使壞,就想讓他君王不早朝。每到這個時候,裴景臣會先“鳴槍示警”,出言警告,如果蘇清詞不為所動,他便熟練的摸去蘇清詞的癢癢肉,衝著胳肢窩來兩下,保準上氣不接下氣的求饒。
裴景臣探去蘇清詞的胳肢窩,輕輕一戳,再戳。
蘇清詞一動未動,連眼睫毛的絲毫微顫都沒有。
“你不用擔驚受怕的,我沒有後招。”
“別急,時間會證明一切,最多一年,不,可能半年就足夠了。”
“你再忍半年就好,半年之後,你會徹徹底底的擺脫我。”
他眸子緊閉,無聲無息。
他彷彿用那張憔悴不堪的病容說:看吧,連半年都不用,僅僅半個月,你馬上就要擺脫我了,恭喜你。
裴景臣揉一把酸脹的眼眶,溼溼的。
為什麼笑不出來呢?為什麼心臟一抽一抽的,說疼不是疼,說不疼卻疼的好像刀割一樣呢?
護士輕輕叩門:“探視時間到了哦!”
icu病房並不像老百姓想象中那麼壓抑,甚至陰森。尤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天養私立醫院,是達官顯貴的必選之地,院內奢華的很,icu更是寬敞明亮,一人一間,條件比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都好。
護士看一眼輸液管,餘光瞧見西裝革履的男人起身,和前幾次一樣用手背輕輕貼了貼病人的臉,然後再撓撓病人的胳肢窩,等待半分鐘後,屈起手指在病人鼻樑上颳了刮,是情人之間特殊的親暱動作。
這位姓裴的男人不僅謙虛紳士,還又帥又多金,來icu第一天就被全科的女醫生護士傳遍了。有同事不服的,說再帥能有某某明星帥?結果一見真人,當場淪陷。而科主任火眼金睛,一眼認出他是凌躍遊戲的總裁裴景臣,前兩天才上過熱搜的,跟納瑞簽約的那個大帥比!
幾天過去了,科室的醫護人員在工作閒暇之餘,最津津樂道的就是每天守在病房外準點探視的裴總,以及每天躺在床上被探視的蘇老師了。
上了歲數的科主任感動道:“蘇老師肯定是裴先生很好很好的朋友。”
護士們失笑:“少了一個男字,男朋友。”
畢竟是男朋友,所以要區別對待。
“裴先生放心,蘇老師今天很好呢。”
“蘇老師今天情況很穩定。”
“蘇老師手指動了兩次,有甦醒的跡象。”
探視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對這種昏迷不醒的病人,家屬探視的意義不大,不過家屬多說些話,對刺激病人甦醒是有幫助的。可是這位裴總不同,他只有在進病房時會說一聲“我來了”,在離開時說一聲“我走了”,其餘時間閉口不言,只安靜的陪在床前。
護士心說是戀人關係不假,但感情不咋樣也是真的。
後來護士長說:“裴總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病人需要足夠的安靜,且怕自己一開口會刺激到病人,心肺上的疾病可受不得刺激。沒人跟裴總科普,裴總自己就知道了。”
實習護士恍然大悟,說裴總果然細心!
將窗簾拉上一半,只留些許夕陽鋪在床尾。
“我走了。”裴景臣朝病床上的蘇清詞說道,又在心裡默默補充“明天再來看你”,開門走出病房。
許特助在醫院外等著,裴景臣坐進商務車,習慣性的從小冰箱裡拿一罐咖啡,一口氣喝了半罐。
許特助從後視鏡看一眼,自從蘇清詞住院了,裴景臣的精神狀態就很糟糕,他開始失眠多夢,一覺驚醒